幻想戰記-七夜櫻罪-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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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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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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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主題: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Icon_minitime周一 8月 17, 2009 11:49 pm

玄之傾聽者
第一章:被遺棄的青年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漆黑只有微弱燭光搖曳的狹小客廳內,有三人圍繞在擺著一個小型黑森林蛋糕的摺疊桌旁,和樂融融的唱著生日快樂歌。終於到了唱完許願的時候,身為主角的孩童很虔誠的相握著手許願,許好三個願望後「呼」一聲將蠟燭吹熄,白煙在眾人的拍手祝福下慢慢消散。
「來,切蛋糕囉。」
母親抓著孩童幼嫩的手,領著他將蛋糕一分為二。而開燈的父親這時候靠到兩人身旁,問他許了什麼願望?母親則笑罵著父親「若說出來就不靈了」。但孩童不在意這些,一派天真無邪的說出稀疏平常卻也難實現的三個願望:
「我希望家人的身體健康,事事順心,還有爸爸、媽媽能夠一直在我身邊。」
這些話讓孩童的父母笑著摸他的頭,此刻的畫面令人感到十分和樂、窩心。
此時的這一刻,孩童認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但萬萬想不到,幸福……卻離的那麼快。

一個骯髒堆置各類雜務、垃圾的巷子內,一名看似十七、八歲的棕髮青年躺坐在垃圾堆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青綠色的眼睛眨也不眨,活像一個製作唯妙唯肖的人偶。若不是他偶爾轉動一下眼珠子,證明自己是活人,恐怕早被當成大型垃圾給運走了。
這名青年一頭凌亂長髮,穿著單薄的衛生衣和些許破爛的牛仔褲,活像一名流浪漢;右手手臂上刺著零的字樣,就暫且稱他為零好了。
在現今的社會中,流浪漢和棄嬰早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了。由於貧富差距過大,加上科技發達所造成的副作用,菜價上漲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因此許多貧困家庭即使接受政府的輔助,想要照常吃三餐,可說是一件奢侈的享受。更別提家裡若有一兩個小孩,開銷可是大的連明天有沒有飯吃都是一大問題;更別說還有政府落井下石的義務教育,要買的教科書可說是耗盡貧困家庭半年來所賺的微薄薪資,所以對這些家庭來說,小孩無疑是一種不必要的累贅,因此若是不小心懷孕了,狠心的則是將他賣給人口販子,有良心一點的則是直接花錢墮胎,而大部分的人所會作的決定則是將他棄養,故孤兒院經常處於爆滿的現象。
當然被棄養在孤兒院的小孩也不一定算是幸運的,由於孤兒院經常處於爆滿的情況,因此物資缺乏,許多小孩吃不飽穿不暖,為了能減少過多的孩童,大部分來領養小孩的家庭都讓他們草草通過認養,事後為了避免麻煩又不聞不問,因此有不少孩童被領養回去後都受到非法的待遇。
而現在這名青年,若是被領養之後受到非法待遇而逃出來,那也算是非常幸運的了。只可惜他不是,並且他的遭遇恐怕也是所有被棄養孩童會碰到的命運之中,最悲慘的那類。

一名身著褐色大衣看似軍人體格的黑髮男子,踏著緩緩的步伐從鬧街中走了過去,然後很隨意的在零身上扔下一張透明的名片,零撿起用眼珠對那張名片環視一遍後,手忽然發出一團火瞬間將那張名片燒成灰燼。
男子對於零發出火將名片焚燒的舉動並不感訝異,彈了一下手指,示意零跟上。而零也不多說些什麼,如同傀儡般跟了上去。
在走了將近十分鐘的沉默旅程,男子將零帶進了一家旅館的房間,指了指放在床上的衣物;零不發一語的立刻拿起進浴室梳洗一番,待他梳洗完畢後,房間內多了名身著褐色西裝,用手帕一直擦拭汗水,看起來戰戰兢兢的金髮中年男子。
男子見零走了出來,立刻用手示意他走出屋外,零也很遵從的照作,筆挺的站在房門外,動也不動的望著前方,活像是一座雕像。
零是一名改造人,在這人口高棄養率也高的社會裡,有不少有心人士用這些被棄養的嬰兒,當作免費的活體實驗材料。實驗失敗了,便將能用的器官帶到黑市去販售,而零就是機械改造實驗下的成果。
零原本是一個在富有家庭下出生的富家孩童,但後來好景不常,在他六歲快七歲那年生意失敗,一夕之間便破產倒閉。日後雖然生活困苦,但家人仍『看似』和樂融融的過日子……沒錯,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在零七歲生日那天,父母將積蓄的錢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雖然很小,沒有像之前辦的那樣盛大,但當時的零還是感到很窩心,因為即使是在這麼困苦的現在,他還是比其他同年齡的孩子來的幸福。但小孩零所認知的這一切表面,直到入眠之後便開始瓦解……
隔天醒來,零不知自己已睡了多久,瞇著眼摸著蟲兒鳴叫的肚子,很不情願的爬起身來叫喚著母親,喊了一會仍沒有回應,零想:大概出門工作了吧。
搓揉著朦朧的雙目,眼中的景物逐漸清晰,零也漸漸的發現……原來……天還沒亮嘛,難怪叫了那麼多次都沒人理我。於是又倒頭欲睡,可是又回頭想想,不對啊,就算是天還沒亮好了,叫了那麼多次,爸爸媽媽也該會被我吵醒才對啊。零越想越不對,於是又爬起來環視四周。起初,零的雙眼因為還不習慣黑暗,因此什麼都看不到。漸漸的,零發現……他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小房間內,當下零慌張極了,跌跌撞撞的在四周找尋出口,好不容易找到了鐵門,想打開來卻發現大門深鎖。零慌亂的開始用力拍打鐵門嘶喊著,為的就是要一個人能夠注意到他,這也難怪,畢竟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孩被關在這麼昏暗的地方,即使是大人也沒一個能鎮靜的。
很快的,零喊累了開始坐下啜泣,接著不知是上天不忍零這般哭泣的樣子,還是那幫人故意策劃,在黑暗的某一處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響,隨即燈光亮起,令習慣黑暗的零眼睛刺痛的下意識瞇起,但零不在意,他高興的閉著眼睛將耳朶靠在鐵門上,雖然不知道來的人是惡魔還是天使,但聽著逐漸走近的步伐,零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
最後,漫長的腳步聲在零的鐵門前停下,零高興的向後退去,等待對方來開門。但對方只打開鐵門上方的小窗口,用冷冽的目光瞪著零。
「你……是誰?」看到如此冰冷的眼神,當下感到害怕的零只能哆嗦問說簡短的幾個字。
男子不回答,默默不語的打開灰冷的鐵門,零滿懷欣喜的等待門打開的那一刻,怎料,門開了以後所迎接他的居然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誰准你發問的?」
零立刻被巴掌打倒在地,淚流滿面的摸著紅腫的臉頰,嘴角流有絲絲的鮮血,面帶惶恐的注視著男子。
男子似乎因零注視的目光而起了無名火,開始對著他拳打腳踢,嘴裡不斷念念有詞:「誰准你瞪我的?誰准你瞪我的?……」
嬌弱的零當然不可能承受的了大人的拳腳對待,在接續巴掌之後的第二拳,零就已經昏死過去。昏過去的那段時間,零什麼都不記得了。
後來……
「大姊姊?」
一名女孩童真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打斷了零的回憶,而女孩用著好奇的目光注視著零,但零仍是不為所動,用眼珠睥睨著紅髮小女孩。
「大姊姊,妳為什麼在哭?」小女孩歪著頭,一臉好奇的注視著零的臉,這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但零可沒有那種感情想去注視女孩天真可愛的臉龐,他目前的機能現在只在意一件事。
哭?無法理解,目前尚未開啟哭的情感,所以是不可能哭的。
但摸摸自己眼角下方的臉頰,確實有濕潤的觸感。無法理解,莫非是情感系統出了問題?
突然從自己褲角傳來拉扯的感覺,零往下方看去,小女孩仍用一派天真的可愛眼神注視著零。
「大姊姊,妳是因為做錯事情,所以才會在這裡罰站嗎?大姊姊,妳不要哭,這個糖果給妳吃,妳不要哭喔。」
女孩將粉紅色包裝的草莓糖遞到零面前,零仍然不為所動,現在他所得到的指令是站守在門外,注意和殲滅任何有威脅性的可疑份子。所以除了命令以外的舉動都不在零的考慮之中,因此零只是靜靜的看著女孩滿懷期待零收下的表情,根本就不會有任何舉動。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沒錯,但零的手仍不由自主的伸向女孩拿著糖果,那雙纖細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用兩指將那顆糖拿了起來。而後迎接零的,是女孩開懷的笑容。
接下來零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女孩那燦爛的笑容,零也生澀的笑了起來,好像不這麼做,就等於違反組織下達的命令一樣。
「小蓮。」
一名婦女呼喚著某人的小名,應該是眼前女孩的小名吧。這不,只見她應了一聲:「來了。」開開心心的朝走廊盡頭的電梯跑去。離開時,仍不忘揮揮小手跟零道別。
看到此時此景,零不由得又露出溫柔的微笑,揮揮手向她道別。心有一點點暖暖的……又有一點失魂落魄,五味雜陳的感覺在心裡面,令零更不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感。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那滿懷期待,卻總是落空的心情深深烙印在零的腦海裡,令零無論如何都不願看見女孩失望的表情,因為那好像是當初打開鐵門,將自己一巴掌連同希望打入深淵的那名軍官一樣。
之所以會有一點失魂落魄,大概是自己羨慕那名女孩,有愛她、關心她的家人陪伴的緣故吧。
「喀喳。」
房門從內打了開來,看起來膽小畏縮的中年男子小聲的叫零進來,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跟在零的後方走到抽著雪茄望著窗外,穿著褐色大衣的男子後方。
男子轉身看向零的臉龐,伸出手摸了摸零的臉頰,忽然就是一拳將零打倒在地。
男子抽了一口煙,像上司斥吼下屬辦事不力一樣問道:「你哭了?」
零迅速爬起身來,筆挺的站在男子面前,面無表情點點頭,而後者又是一記毫不留情的一拳。
「有人下達指令叫你哭嗎?」
「……」零搖頭。
「那你哭什麼?」男子又是一拳打在零的臉上,令零飛倒出去,連帶手中的糖果也飛了出去。
「這是什麼?」男子將地面上的糖果撿到零的面前質問。
「糖果,非小型炸彈,無威脅性,製作成分是……」
「夠了!」男子抓住零的頭髮,硬拉到自己面前。「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一名女孩給的。」零如實回答。
「那你就收嗎?!」男子抓住零的頭狠狠撞擊牆壁,將牆撞出一個凹痕。
「很抱歉,恐怕是情感系統出了問題,所以才會作出多餘的舉動。」零頭部淤青,撞出了艷紅色的鮮血,但仍彷彿若無其事,機器式的回答。
「呿!」男子又將零的頭扔去撞牆,抱怨道:「舊型的就是有一堆問題,偏偏組織在這區域的執行者就只剩下你這一台……算了!只要你不要在執行任務時出差錯就行了。」
說完,兀自走向窗口抽著煙。
「請問……」
男子睥睨看著中年男子一眼,令中年男子膽戰心驚的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嗯!」男子一付不理不睬的繼續抽著煙。
「那……您不會對我的家人動手吧?」中年男子仍舊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男子睥睨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答道:「滾!」
「謝謝……謝謝……」中年男子欣喜若狂的連忙道謝,然後慌慌張張的跑到門口準備開門離去。完全沒注意到後方的男子彈了彈手指,將吸到一半的煙弄熄在窗口的煙灰缸內;下一秒,在中年男子打開房門絲絲隙縫的那一刻,零衝到中年男子後方,左手扶著頭,右手直貫太陽穴,屆時對方七孔流血,連哼都來不及哼便死了。

「目標是經常和我們作對的林博士,」男子將一張年僅二十七、八歲的黑髮男子的照片拿在零面前,開始說明作戰方式:「今晚他將跟自己的家人共度晚餐,你在他要去吃飯之前用死在這裡的博士助手的聲音約他出來,然後將其殺掉,就這麼簡單。」
說完,將照片隨手扔在中年男子的屍體上,繼續道:「不計任何代價,行動時我會在通知你。」男子轉身正欲離去,突然想到些什麼,頓了一會交代道:「對了,為求謹慎,記得將這傢伙所有能用的『物體』搜括走。還有順便也把櫃檯人員給解決掉,任何會透露我們紀錄的事物都不能放過。」
語畢,男子很從容不迫的離開這間房間,離開這家即將被埋藏一切的旅館。
當天晚上,新聞報導著某某市的某家旅館,發生了一起火警意外,死亡人數有……


寂靈 在 周五 8月 21, 2009 1:52 pm 作了第 1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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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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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潛入
製造一場火警意外,這對進行過各種暗殺行動數年的零來說,可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入侵旅館的安全系統,讓電線短路引起火災,這些是零製造出的各種看似意外事故中,簡單致極的行動。
看著茫茫大火吞噬著整間旅館,確定火勢蔓延到屍體放置的位置後,零靜靜的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悄然離去。
漫無目的的走到某個陰暗的小巷內,零忽然停下腳步,伸出手從食指發出跟打火機一樣大小的火苗,若有所思的看著。
零很喜歡火,並不是因為縱火時所得來的那種無聊快感,而是因為火能燒盡一切。
是不是無論多麼骯髒齷齪,多麼令人不快的回憶,火也能幫我將其燒毀?零總是這麼想著,但這卻是不可能的。
如果可以,零多麼希望自己能成為傳說神話故事裡,能夠浴火重生的火鳳凰。無論經歷多少難堪的歲月,走錯多少不該走的道路,只要化為一團火……化為艷紅燦爛的火,自己也能夠得到重生。
但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零熄掉火苗緊握拳頭,深深感受自己的存在,感受還活著的自己。
是啊……只要活著,雖然痛苦,但一定比死後還來的幸福。畢竟像我這樣的人,無論是否被人控制,都一定會下地獄的。因為神是不會允許一個雙手滿是鮮血的人上天堂,何況我身處的世界裡根本沒有神,只有惡魔!一個服從惡魔,被惡魔污穢的手扶養長大,改造成聽命對方行事的殺人機械的我,又怎能奢望得到救贖。
零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彷彿在嘲笑自己的懦弱,垂下手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雖然控制裝置今天有所異常,但零還是不願試圖去抵制它,因為什麼都不用去想,對已經踏上修羅道的零來說,是莫大的幸福。
在說就算是抵制成功,對沒有目標的零而言,他究竟該何去何從?況且若是在抵制時不幸被發現,可是會立刻被當作叛徒來處置。對零而言,兩者都是零所不願去面對的。
但話說回來,自己也已經有不知有多少年沒有流淚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不在哭的……

不知昏睡了多久,零緩緩睜開被淚水濕潤的眼皮,剛清醒過來,傷痛便立刻侵襲零小小的身軀,痛的令他身體作出弓形,臉部和身體上都有不少淤傷,令零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很快的零便不必在煩惱這些瑣事了,因為一名在這看似醫療室的房門處站著的男子,快步的往零的方向過來,一把抓住零的衣領往牆壁撞去,狠狠一拳朝他腹部擊去。
幼小的零,哪能禁得起大人不知輕重的一拳,頓時嘔了出來,隨即要昏死過去。但對方似乎不打算就這麼讓零昏死過去,一巴掌迅速打在零的左臉,痛的硬是讓零保持清醒,然後重重的將他扔在醫療床上,令周圍的醫療器材震動起來,發出令人悚然的金屬碰撞聲。
男子冰冷無情的走了過去,令零膽怯的窩縮起來。就是他,就是那個人將我打昏的。雖然僅有看過一眼,但自己是絕不會記錯或忘記,這給予他莫大傷害的男子。
零一臉覺悟的等待接下來的凌虐,但過了一會,零所預料的拳頭並沒有落下,壯了壯膽悄悄將目光移到男子身上,目光剛一交會,男子立刻將零壓制住,把手術刀架在零的脖子處。
「閉嘴!」
男子陰冷的命令道,令零含著淚光咬住嘴唇。
「從現在起,你最好乖乖服從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如敢不從,下場就是像先前那樣。懂了沒?」
一想到那陰暗又冰冷的房間,和那不人道的對待,零的心裡便懼怕了起來,畏怯的點點頭。
「很好,」男子收起手術刀,示意兩名軍人進來。「等會他們會送你到集中營,明天你就接受我們安排好的訓練課程。」
男子說完,正欲離開的時候,似乎想到什麼補充道:「記住,如果你敢在訓練時不服命令,死!」然後踏著清脆的步伐,漸行漸遠。
那兩名軍人在男子離開後,便帶領著零走到集中營,剛踏入那一刻,零便看到許多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兒童,用空洞無神的眼神看著自己蹣跚走入。
之後的隔天開始,零便進行著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課程。每天、每一次都一定會有一部分的人在訓練中喪生,而且只要零哭啼起來,就一定會有一個鐵石心腸的訓練官狠狠甩零一巴掌,然後連連告訴零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
「哭屁啊,你有資格哭嗎?別忘了你可是父母賤價賣給我們的廢棄物,可以說是連狗都不如的廢物!像你們這般沒人要的廢棄品,就算哭天喊地也沒人會同情……」
不是的,我不是父母不要的廢棄品,我不是……
就算沒有人要,我也有活著的權利,我並不是連狗都不如的廢物……
我要活下去,就算在怎麼難熬,我都一定要活下去。因為我要讓拋棄我的人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
之後無論經歷多麼慘無人道的訓練和對待,零都靠著對父母的恨意努力熬了下來,然後在十歲那年,零和那些同期訓練的孩童一起被叫到某個實驗室內,開始進行人體改造實驗。
起初改造的重點,是用某種儀器控制人的思考模式以及消除痛覺,將其成為聽命行事的傀儡,並用電流增強體能等,而這些實驗可說是非常的成功。
或許就是從這時候開始,零便不在哭泣的吧。
在那之後零便以小孩的面孔,開始進行各種不同的暗殺任務,就這麼歷經七年,組織突然來個天翻地覆的大改革,將所有被操控的人召回總部,進行改造人體實驗,在身體裡裝置各種機械武器。當然在改造的途中有不少人喪失性命,而零便是在這些人之中脫穎而出,第一個改造成功的人造人,故稱為執行者零。
執行者,在組織內隸屬於執行任務的機械人,在那之後組織內出產了不少各階層的機械人。由低階到高階分別是犯罪者、殺戮者、執行者、殲滅者、破壞者、毀滅者等六階,而各階級又分作三個層次。
當然在組織製作出大量的機械人的同時,有一人也跟著製作出維護者、逮捕者、守護者、制裁者、審判者、執法者以及特殊機械人救援者等七階的機械人來相抗衡(區分階級和上面敘述差不多),而此人便是零今日的暗殺目標,林宏博士。
而據情報顯示,近年來他開始在埋頭研究能夠強化各機體的『玄』之系統。和組織相作對了七年,如今又製作出會給予組織莫大阻礙的『玄』之系統,組織當然沉不住氣,於是派遣僅剩一架的執行者零進行殲滅任務。
而為何執行者僅剩一架,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近年來頭目將組織內所有改造成執行者的人造人,全都派往某個地方執行殲滅行動,所以目前仍留在城市內的執行者,只剩下零而已。
另一項原因是因為組織大多將犯罪者賣給想做出犯罪行為的混混和黑道,來幫助他們完成犯罪行動,故專門執行任務的執行者便沒多大的用處了。

「零,準備行動了。」
男子的聲音突然從零的腦中響起,聽著男子的指示,零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開始動作著。
「計畫有點變動,首先你先到目標的研究所附近待命,等目標出來後見機潛入研究所內,等時機到了以研究有所瓶頸為由將他引進來,最後將其殺害,了解嗎?」
「任務重新確認,了解。」
「那麼,我把研究所的平面圖傳送給你。」男子『嗶』的按下傳送鍵,零眼中立刻閃爍出資料碼,接著一張研究所的平面藍圖出現在零腦中。
那是個周圍被高三公尺的圍牆圍住的研究所,整座圍牆只有一道鐵門能通行,進去後先是一座寬大的廣場,再往前中央便是圓形的研究所,左邊是停車場,右邊則是步道和休閒廣場,似乎是給研究人員休息用的。
進了研究所的電子門後,先遇到的便是一條不短不長的直線走道;接著走道呈螺旋型向左延伸進去。走道左側便是各種不同作用的工作室,整個研究所內共有兩圈,最內部便是林宏跟其研究人員開發、研究機械人的位置。
真是太奇怪了,有必要把走道製作的如此冗長嗎?
零心存疑慮的的想著,但雖這麼想也無法提出意見。所以零在粗略看完藍圖後,便以更快的速度在城市內飛梭,朝研究所飛馳而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穿著研究服,胸口標示牌寫著林宏姓名的黑髮男子,用一臉陶醉的表情在凌亂的辦公桌前發著呆,時不時發出詭異且噁心的傻笑,令周圍想請教事情的研究人員退避三舍。
「呼──真是的,」一名有著棕色長髮和黑色眼眸,手拿著一疊資料右手推著無框圓形眼鏡無奈的看著林宏,最終還是看不慣林宏博士這樣詭異的失神,決定自告奮勇的走過去叫他回神。「林博士。」
「啊?小王王,你有什麼事嗎?」林宏將頭往後揚,在那詭異的傻笑著。
胸口標示牌名叫王魁的男子,被林宏詭異的表情驚的向後退一步,然後似乎覺得剛才的行為有點失禮,靦腆的乾咳一聲化解自身尷尬道:「我說林博士,拜託你別在工作時發呆好嗎?還有別叫我小王王。」
林宏彷彿沒聽到般,仍舊傻裡傻氣的笑著,然後翻個身,將臉埋在王魁懷裡摩蹭起來。「對不起嘛小王王,誰叫人家今天要去約.會.哦。」
「是、是、是,」王魁不耐煩的將林宏推離自己胸口,然後頭冒青筋的在他臉上拉扯起來。「那拜託你別一直露出這麼噁心的笑容行不行?」
「呵呵呵,討厭啦,人家的笑容才不噁心呢。」然後繼續傻笑,沉溺在自己幸福的世界中。
這叫不噁心嗎?瞧瞧周圍的工作人員,已經有一堆退避三舍了。王魁在心底暗自吐嘈,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從投入研究以來,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跟家人好好相處了。
「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畢竟這是久違的家庭聚餐,你還是趕緊回去好好的盛裝打扮一下。」
「真的可以嗎?」林宏高興的從座椅上蹦了起來,險些和王魁的臉來個親密接觸。
「可以、可以,」王魁面帶微笑的將林宏推開,以免等下真的上演親熱畫面。「不然你這個樣子,就連我們都沒辦法好好工作了。」
「是這樣嗎?原來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啊。」林宏靦腆的用兩手摸著臉頰,自我陶醉起來。
「不,我並不是在誇獎你。」王魁撇撇手,一臉無奈的吐嘈。「不說了,你還是快走吧,你們不是約在六點半集合嗎?」
「……」沉默了一會,林宏一臉恍然大悟的敲擊手掌問道:「啊……那現在是幾點?」
王魁看了看手錶,答道:「快五點了。」
「什麼?那豈不是來不及了嗎?」林宏兩手摸著臉頰哀嚎著,活像是孟克畫的吶喊裡的人具現化版。在原地呆滯了幾秒後,開始急急忙忙的在垃圾山中搜出一套鑰匙和錢包,慌慌張張的邊脫研究服邊往出口跑去,途中不時傳出碰撞的聲響。
「真受不了,還有一個小時半,有必要這麼慌張嗎?」王魁搔了搔頭,饒富趣味的喃喃自語。
「請問……」一名紫色長髮綁著馬尾,看似十五、六歲的少女抱著一推資料畏畏縮縮的欲言又止,彷彿生怕這一叫會招來對方的不悅。
「什麼事?說吧,無須顧忌。」王魁面帶和藹笑容,希望能藉此舒緩少女的緊張。
「是!」看到王魁和藹的表情,少女頓時豁然開朗,但隨即認為自己似乎過於大聲,靦腆的將臉埋在資料中。「請問……博士他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裡呢?」
「哦,他因為等會要去家族聚餐,所以趕回去換衣服了。」
「你說什麼──?!」
一個高分貝的女音從研究室的中央傳來,令周圍的工作人員是嚇的嚇、倒的倒,資料掉滿地的掉滿地。
王魁放下塞住耳朶的手,好整以暇的責備道:「紅燕,妳太大聲了。」
有著亮麗紅色長髮和雙眸的紅燕非旦沒有虛心聽取教訓,反而怒氣沖沖的跑躍過來,一把抓住王魁的衣領逼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丟下工作和我們跑回去換衣服了?」
而一旁的紫梅抱著資料慌張的看著兩人,一副不知所措樣。
「是的,而且是我允許他離開的,畢竟這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家族聚餐,讓他早點回去好好的盛裝打扮一下也無妨……」
「重點不是在這裡!」紅燕激動的甩了右手,接著兩手抓住王魁衣領將其舉起,忿忿搖著王魁抱怨道:「那傢伙……那傢伙……那傢伙居然……居然忘記自己是被他人暗殺的目標,還拋下我們兩個守護者大遙大擺的在外面閒逛,真是氣死我了!」
放下因近距離承受高分貝摧殘,而面有難色的王魁博士,紅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一臉舒暢的呼了一聲,平緩激動的心情。
「真受不了,紫梅,我們走。」
「哦、好。」紫梅驚慌卻猶豫不決的不知要將手中的資料放哪裡,最後在紅燕的催促下才遞給王魁,靦腆又禮貌的鞠了一個躬,小跑步的跟上。
「呼──」搓揉著悶痛的耳朶,王魁哭笑不得的抱怨道:「真受不了那兩個活寶,被他們這麼一搞,就連我都沒心思工作了。」
躊躇了一會,王魁還是決定今天就先把工作拋到一旁,讓眾人得以好好休息一下。
「各位,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在繼續。」將資料丟到一旁形同小型垃圾山的書桌,王魁大大伸了個懶腰,脫下工作服朝出口走去。
眾人見王魁離去,也紛紛收拾資料,準備回家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悠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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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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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已離開地點,要行動嗎?
零站在某座大樓樓頂上,用望遠功能看著目標,詢問男子該不該行動。畢竟資料上總是跟隨目標的兩名守護者機械人,出乎預料的並沒有尾隨目標左右。
是因為機械人發生問題,所以才留在研究所內進行維修檢查?但若是如此,目標也會留在研究所內,協助維修作業的進行。莫非是因為他要出去聚餐不喜有人打擾,所以才在不告知的情況下,偷偷溜出。若是如此,那可是天賜良機。
穿著大衣的男子開始猶豫起來,究竟是要靜觀其變等候原計畫進行的時機。還是要見機行動,先繞到目標住所,來個趁其不備的襲擊。
但一看到零所傳輸回來的畫面,男子便立刻下達先按兵不動的指示。
真是浩大啊,沒想到政府的人為了避免目標遭受毒手,居然派了這麼多維護者和逮捕者在旁守候,看來目標住所勢必也有不少人員看守,想要潛入可說是難上加難。
但就這麼枯等也不是辦法,若是研究所內的守護者仍不出來,原先預定的計畫不就泡湯了。
男子有些急躁的點了一根煙,想藉此緩和焦躁的心情,怎料火居然點不起來,男子躁怒之下,用力將打火機丟到牆上。
該死,就連打火機都跟我作對。原先潛入研究所內就已經很冒險了,現在又給我出這個紕漏,要不是沒其他的方法,我才不會選這種孤注一擲的方式。
原本的計畫是打算假扮剛才殺害的凱尼博士來約目標出來會面,怎料政府居然為了保護目標,不惜侵犯他人隱私,所有的行動和通話全都用衛星監視著。也就是說,只要有人約目標出來或該目標想前往某個地點,他們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抵達,並圍起重重防線以免目標遭遇不測。也就是這該死的原因,讓原先的計畫完全無用武之地,也就只好趕緊想出另一套辦法來完成任務。
所幸政府的重重防護下還是有一個漏洞,那就是研究所內的保全極為鬆散,所以只要潛入內部,就可以在毫無阻礙的情況下執行暗殺任務。何況只要是用研究所內部的通訊設施,只要不是過於奇怪的理由,任誰都不會有所懷疑。
可是偏偏在這個地方出了差錯,研究所內的兩名守護者居然沒有跟隨在目標身旁,反而在內部不知道摩蹭什麼。要知道研究所內有不少研究人員在那日夜研究,光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清除掉所有手無腹肌之力的研究人員,就已經是堪稱不太可能的任務了。現在又多了兩名守護者在研究所內,那豈不是變成不可能的任務了。
乾脆不要這麼麻煩,直接來個玉石俱焚好了。
男子急躁過了頭,打算使出最後的手段時,這時兩名少女急急忙忙的從研究所內跑了出來,過了一會,隨著一名研究人員走出,後方便有大批的研究人員尾隨離開。
「……」有些不敢相信的呆滯一會,男子將煙放在嘴中,露出勝利似的笑容。哼,看來真是天助我也,居然所有礙事的傢伙都走開了,看來幸運之神是很眷顧我的。
找出房間內的打火機點燃香菸,男子深深的吸吐一口,慢條斯理的下令道:「零,開始動作。」
「是!」飛奔躍下大樓屋頂,零靈活的在都市內穿梭,以無法目視的速度急速落下,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轉入小巷之中,在從內變裝成凱尼博士的模樣,好整以暇的緩緩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這一切發生的過程不超過二十秒。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了。男子將煙熄掉,屏息看著零裝扮凱尼博士的樣貌,用通行證開啟圍牆鐵門筆直朝著研究所門口走去,途中有不少維護者和逮捕者看了零一眼,都讓男子提心吊膽起來。
幸好全都是虛驚一場,零橫行無阻的走到門口,開始接受精密的檢查作業。首先是聲紋和手紋的檢查,以及兩段密碼和通行證認證,最後是抽血作DNA和眼紋以及身形的檢查,這些零都一一通過。
聲紋只要用模擬系統模擬凱尼博士的聲音便行了,手紋、眼紋、抽血作DNA和通行證認證,這些只要從屍體上搜括過來就沒問題了,而密碼則是為了以防萬一而要脅逼問的。
至於身形這點,只要將機械的大小形狀弄得跟凱尼博士本人的骨骼大小一樣就行了。但惟獨一點卻是男子和零所沒預料到的,那就是研究所的防護人員為了避免有人假冒研究人員混進研究所內,在門口設有金屬探測器,這麼一來即便是混進研究所內,也很難對內部的研究人員造成大規模傷害。不過剛好零所假冒的凱尼博士是使用機械義肢的殘障者,因此很輕易的就放零進去。
但人真的有辦法那麼順利嗎?尤其是對壞人而言,如此順利的發展就好比暴風雨前的寧靜,等待他們的是一場靜靜醞釀著威力的強大風暴,準備在他們鬆懈之時一口吞沒。
零小心謹慎的在研究所內來回偵查了幾遍,確認完沒有任何會阻礙任務執行的威脅後,開始入侵研究所的主電腦。
「能夠侵入嗎?」男子對著指揮器問道。
「可以,但此電腦和政府的監控電腦是相互連結的,若是隨意複製或更改資料檔案的話,政府那恐會有所行動。」
「是嗎……總之現在先以主要任務為最優先考量,其他的待會在指示。」
「了……」零警覺的迅速關閉電腦,猛然回頭警戒,正好看見王魁博士在找什麼的走進來。
「他是……王魁博士?!」男子邪惡的輕笑一聲,小聲命令道:「零,解決他。」
男子下達完命令,零卻出乎預料的沒有執行命令,只是將目光直盯著王魁。
「零!你沒聽到嗎?!幹掉他。」男子見零沒有動靜,勃然大怒的低吼道。但零仍舊按兵不動,這時王魁也發現到零……是凱尼的存在。
「嗯?凱尼博士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有事請假了嗎?」王魁瞧見凱尼居然在研究所內,有些訝異的問道。
「哦……事情已經辦妥了,就想說你們沒有我研究恐怕沒辦法有任何進展,所以就來研究所看看,怎知研究所內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看來你們真的沒有我連研究都沒辦法繼續了。」零依照組織所給的凱尼博士的個性,死厚臉皮的自誇起來。
「少來了,我們只是因為那兩個活寶害的我們無法繼續研究下去,所以就破例讓研究人員回家休息。」
「呵,又是他們啊。」
「是啊,真是受不了他們兩個呢。」王魁無奈的聳聳肩,而後兩人便相互笑了起來。
「對了,你回來有什麼事嗎?」寒喧過後,零趕緊切入正題。
「沒什麼,只是有東西忘了拿,折回來拿而已。」王魁指著林宏那像是小型垃圾山的辦公桌說完,便走過去翻找起來。
「零,難道你想抗命嗎?」男子的語氣充滿了威脅,這時零自知若是他沒有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恐將被視為叛徒而引爆體內的自爆裝置,因此連忙解釋道:
「不,請長官仔細觀察對方的手腕上戴的物品。那是個小型感應發送器,是一種能將攜帶者的狀況傳送到監控衛星上,在傳回電腦來密切注意對方狀態的機器。若他遭遇到任何不測,政府勢必會馬上知道並立刻採取行動。」
「……是嗎,那我們解決的凱尼博士身上,是否也有相同的物品?」
「那時粗略檢查過了,並無發現相同的物品。」
「那就好。」男子鬆了一口氣,鬆懈的坐到床上點起煙來,完全沒放心在王魁的動作上。而王魁這時則小心翼翼的將指揮器上的連結線拉出,伸入桌上的雜物堆內向上插好,指揮器的電子螢幕立刻顯現出來。然後從胸口拿出識別卡插入鍵盤的卡片插入口,接著看著小型電子螢幕飛快的按起鍵盤;由於是用身體擋著,因此零並無發現王魁這怪異的舉動。
「啊,找到了。」王魁按下最後一個鍵後,故弄玄虛的高喊起來,從口袋拿出一個用可愛娃娃吊飾的鑰使圈,對著零「呵、呵」傻笑著。「你看,很可愛吧,這是我『寶貝』女兒送給我的禮物喔。」
聽到『寶貝』這二字,零的身體頓時愣了一下。
寶貝……?對他來說,他的女兒是寶貝嗎?這對遭到父母遺棄的零來說,這句話實在是令他無法相信和接受,也因此讓零暫時忘記自我行動的後果,生澀的開口問道:「請……請問……」
「啊,我該走了,畢竟我也剛約好和家人一起出去聚餐,那我先走了。」王魁看著手錶急忙的說,剛好打斷零想說的話,也救了零一命。
「嗯……再見。」
「再見,你也快回去吧,你不也有家人嗎?」
零笑了笑,看起來有點落魄。「也是,我等會就走。」
「嗯。」王魁應了一聲,對著零揮揮手便離去。而零也回揮著手,只是這揮手的動作看起來,卻有種失魂落魄又帶點莫名哀傷的感覺。
家人……我還有可以稱為『家人』的人嗎?……

王魁急忙的奔跑在研究所潔白且冗長的走道上,直至體力不支,半蹲停下來用力喘息著。只是大氣未停,王魁便趕緊拿出、開啟通訊器,氣喘吁吁的道:「是──是我……是的,傳送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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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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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突圍
時間是在XX旅館火警發生時的前幾分,也就是當凱尼博士在瞬間被殺害的時候,一個漆黑寂靜的房間內,一架機械人躺坐在長椅上,頭上戴著電腦頭盔緊盯著上面的資料動也不動,活像是一台裝飾在那裡的雕像,直到凱尼博士那格的格子光瞬間黯淡,機械人才稍稍有了動靜。
「警告,凱尼博士的生命指數為零,請立即前往探察。警告,凱尼博士的生命指數為零,請立即前往探察……」
「知道了。」一名政府官員按下通訊按鈕回應道,機械般的聲音便立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那名官員一連串的指令。
「你,立刻派人前往調查凱尼博士最後前往的地點。你們兩個,立刻派人前去加強研究所和林宏博士的安全防護。」
「是!」說完,便各自去執行被賦予的任務。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不認為凱尼博士只是將感應發送器拿下來呢,這是因為凱尼博士的感應發送器是裝在機械腳上,故無法自由的拆解下來。

在零離開現場後過了不久,救援隊和政府官員便抵達現場,經過數分鐘的搶救,火勢很快便獲得控制,並將在內的所有人和包括剛成為燒烤,前幾分還算是人的遺體全數救出。
「報告,我是在XX旅館的林子春,目前旅館火勢已受到控制,估計在過三分鐘火勢就會被撲滅。目前找到三名死者,正在確認他們的身分,而其中一名死者身上裝置的機械腳和凱尼博士身上所裝的編號完全一致,確定為凱尼博士本人。」
「知道了……」
「請等一下,」探員發現機械腳上有著和錄音機相同的按鍵,撥了撥腳上的塵埃按下開啟鍵,一張光碟片從腳裡吐了出來。「這片光碟是……」坐回車內插入CD匣,撥放器開始撥出先前發生的所有對話。
「長官!」
「我知道,」金髮碧眼的外國大叔將對講機拿離嘴前,用他宏亮且充滿磁性的聲音指名道:「煌!」
他叫雷夫.哈特,是負責保護研究所和林宏博士安全的指揮官。
「報告長官,目前還沒有接聽到對方的電話。」接到命令,煌立刻查閱凱尼死亡事件發生後的幾分鐘通訊紀錄,確定無可疑的紀錄道。
「很好,」哈特在度將對講機拿到嘴前,切換通訊頻道問道:「龍你那裡有沒有其他狀況?」
「是,目前並無任何異狀。」龍用望遠鏡看著研究所大門的位置回報道,而他週圍有不少帶著警帽,腰肩配戴著小槍和警棍(也就是電擊棒),手拿盾牌樣貌都一致是淺藍護目鏡和白色無嘴的機械人面孔,身體是白藍混搭的維護者。以及身體是灰白漆身,腰肩攜帶著手銬和小刀,手拿輕型機槍,兩手皆有輕型護盾兼隨身型刀槍,相比之下就是高級許多的逮捕者嚴陣以待。這時研究所的大門迅速開啟,林宏博士急急忙忙的從裡面衝來停車場,也就是目前龍所在的位置跑去。
「林宏博士出來了,但他身邊並沒有守護者尾隨身旁,請指示。」龍壓低身子躲在車內輕聲細語道,而週遭的人員也躲進車內,避免被林宏博士發現。
哈利用和策劃暗殺計畫的男子相同方向思索了一會,利弊考量後還是決定以林宏博士的安全為最優先考量。「目前林宏博士的安全為第一優先,反正研究所內部還有守護者在裡面,你先帶大部分維護者和逮捕者過去保護林宏博士的,等會我會在派支援過去。」
「了解。」說完,指示大部分的指揮人員指揮自己的維護者和逮捕者坐回車內,在林宏車開走後幾秒跟了上去。
「陳忠,你的小組繼續負責留意研究所的狀況。」
「沒問題。」在陳忠回答完過了不久,兩名守護者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來,接著王魁博士也跟著出來,隨後就是大批人潮湧出。
「這……怎麼回事啊?」陳忠有些錯愕的看著研究所人潮湧出,等到王魁走過來時他才回神回來,從車子裡衝出將王魁拉進車內,並為免王魁反抗或大吼引起其他研究人員注意,陳忠以極為曖昧的姿勢將王魁壓在後車座,看著人潮漸漸散去。
等人潮散去後,陳忠才將摀住王魁嘴巴的手鬆開,「噗哈」一聲,王魁大口吸著差點要久違的新鮮……是有一點不乾淨的空氣,畢竟一個人的臉貼近在你面前,更重要的是他還是把你強壓在車椅上的魁伍肌肉壯漢,你怎樣很久沒呼吸到空氣也不可能會覺得它新鮮。
王魁硬是將陳忠推開,驚恐的向後退去縮成一團,衣衫不整的遮著胸口,活像是楚楚可憐要被侵犯的弱女子似的。
「你……你想做什麼?告訴你,我可沒那種嗜好。」王魁急忙撇清關係,開玩笑,雖然他長的俊美,也有不少人說他長的漂亮,但可沒興趣去朝那種世界去發展,畢竟他還是喜歡女性的。
「那很好,因為我也沒那種嗜好。」陳忠一付你想太多的表情解釋道,整理一下服裝儀容,伸出手正式介紹自己的身分:「您好,我叫陳忠,是隸屬於保護你們研究人員安全的特務。」
王魁看著對方的手遲遲不敢跟他握手,畢竟對方剛才是強壓自己上車的壯漢,雖然知道這一切只是誤會,但心底還是毛毛的。
不等對方回應,陳忠硬是將王魁的手抓來互握,開始表明來意:「其實我今天來為的不是別的,是因為你們研究人員裡有人出了事……」
「誰!是誰出了事?」不等陳忠把話說完,王魁慌張的插話問道。只見陳中不慌不忙,用手示意王魁冷靜下來,反問道:「先別慌,可以請您先告訴我目前的狀況,我再告訴您事情的來龍去脈。」
「呼──我知道了,」王魁舒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言簡意賅的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今天提早讓大家回去休息罷了。先別管這個,倒是你說我們研究人員裡有人出事情,那人……」
王魁見陳忠面色凝重的看著窗外,也停下嘴順著目光往外看去,正巧看見凱尼正在依序接受關卡的通行認證。
「那不是凱尼博士嗎,他今天不是有事不能來?」王魁正欲開門,去告知凱尼博士今天臨時休息,突然陳忠一把抓住王魁手肘,搖著頭示意王魁不要過去。
「……出事的是凱尼博士,對吧。」王魁立刻會意過來,語氣肯定的問道。
「是的。」
王魁正襟危坐,語帶威脅且認真的道:「把事情都告訴我,快點!」
陳忠微微被王魁的氣勢震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輕吐一口氣,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王魁。
「原來如此,這樣啊……?」王魁聽完後顯的有些失魂落魄,但隨即振作了起來,打開車門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我要進去,請給我通訊器。」
「請等一下,我知道您現在很悲憤,但您這樣闖進去也……」
「我沒有失去理智。」王魁冰冷的打斷陳忠的話,冷峻的雙瞳睥睨著陳忠,令陳忠不由得打了冷顫,恍神中急忙的將通訊器遞給王魁:「請拿去。」
「謝謝。」王魁冰冷的將通訊器取走,冷峻的目光剛從陳忠的視線離開,陳忠便立即回神了過來。
「請等一下,你究竟想做什麼?」
王魁一改剛才令人恐懼的冰冷態度,和藹的微笑道:「沒什麼,只不過若是在研究所內發生戰鬥,而不小心將多年來的研究心血給破壞掉不就糟了嗎?」
陳忠也不是愚笨之人,聽了王魁這麼說也立刻領悟過來,便也不站在堅決反對的立場,敬禮支持道:「那就拜託您了。」
「嗯。」王魁微微點了頭,便尾隨在裝扮凱尼博士的零後面進去研究所。
之後王魁便成功進行了傳送,匆匆忙忙的逃離了研究所。
「傳送結束了沒?」陳忠詢問著王魁,而研究所門口早已佈滿許多維護者和逮捕者,以及他們各自的指揮人隨時準備入內攻堅。
「差不多了。」
陳忠點了一下頭,對旁邊用電腦連接電子門,侵入內部系統的探員道:「能看見內部的狀況嗎?」
探員搖著頭,照實說:「沒辦法,顯然對方將監視裝置毀掉了。」
「剩最後五秒,」王魁看著碼表上的倒數計時,跟著唸出最後三個數字:「三、二、一──傳送完畢。」
「很好,開啟大門,第一、第二隊入內攻堅!記得保持聯繫,其餘人堅守位置,以防有人出入。」
陳忠對所有人下令完,每個人開始井然有序的進行各自的行動,並轉身對王魁敬禮道:「王魁博士,煩請您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知道了。」表示的點了點頭,王魁頭也不回的朝停車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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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某個地方操縱著零的男子突然覺得事有詭異,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被遺漏了,卻又想不出來是什麼重要的事,這種詭譎的感覺一直在男子心頭迴盪,令他有些煩躁起來,想抽個煙不去理會這種詭異的感覺。但經歷過許多生死歷練的他,非常了解這種感覺是給他的警訊,也就是經歷過不少生死關頭的人才有的第六感。
究竟是什麼呢?男子絞盡腦汁的想擠出一點蛛絲馬跡,但越想卻越急躁,原本靈光的腦袋也頓時變的愚笨,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冷靜點,不要自亂陣腳,首先先想出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男子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開始在記憶裡搜尋感覺的出處,從進到這個研究所開始,慢慢想到王魁出現,然後寒喧幾句之後王魁便到書桌那尋找吊飾……吊飾?!我記得那時候他拿著吊飾說……
「這是我寶貝女兒送的禮物。」、「這是我寶貝女兒送的禮物。」……
女兒?!我記得他的戶籍上並沒有配偶和子女的資料啊!等等,如果是因為怕有不懷好意之人對他親人下手,而隱瞞實情的話到是情有可原,不過為什麼想到這裡我會覺得不安呢?
將意識畫面定格在王魁找吊飾的書桌上,上面堆滿雜物足足有半公尺高,實在是堆積的嚇人,不知是堆積多少資料和雜務,才有辦法堆出一座小山坡來。
想到這裡男子似乎發現了什麼,驚了一下,將意識繼續放在那畫面上,仔細揣摩。
等等,一般來說有可能堆成那樣嗎?而且那書桌雖然看似雜亂,但堆積的形狀到像一台方形電視……方形電視?
「零,把書桌上的資料撥開,快!」男子驚慌的大吼,而零也聽從命令的迅速作出動作,右手由左至右一撥,將遮擋在螢幕面前的雜物全數撥開,映入在零和男子面前的是告知傳送完畢的小視窗畫面,接著便開始銷毀硬碟資料。
「該死!」男子咒罵一聲,將畫面連結到衛星監視的螢幕上,正巧俯瞰見一堆黑點衝入研究所內,並有許多密密麻麻的人在外面守候。
該死!事跡敗露了,那現在該怎麼辦?是要想辦法讓零突出重圍,繼續執行任務。還是放棄這次任務,等事後捲土從來……我在想什麼啊?!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組織已經交代過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達成這次任務,沒達成就沒有下次。也就是說如果這次任務失敗,我的命也將不保……「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將命葬送在一個舊型機器人手上。」
男子氣急敗壞的大吼完,便胡亂按下武器傳送指令,將兩把重型武器及一堆彈藥,和一把斬刀傳送到零的手中。
「不管怎麼樣,把這座研究所轟爛也好,把城市毀掉也好,你一定要給我衝出去,不然我就引爆你體內的自爆裝置,聽到了沒有?!」
零下意識的顫抖一下,公式化的回答:「了解。」恢復原先的體型、樣貌,束起長髮,兩手各拿起傳送過來的重機槍和戰砲槍,並將斬刀和其他暫時派不上用場的彈藥背在身上,以正常人的奔跑速度逐漸與維護者和逮捕者正面交鋒。
另一方面,逮捕者拿著輕型機槍跟在比較低階一層拿著盾牌和小槍的維護者後方,擺出魚鱗陣形緩緩前進。一方面是防止有突乎其來的密集攻擊,因此措手不及而導致全滅。另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在機械人之中,手無吋鐵的指揮員(也就是人類)。畢竟在這麼狹小寂靜的走道上,任何一絲動靜都難逃維護者和逮捕者的眼中,也就不必擔心敵人會無聲無息的繞到後方,也就不會危害到指揮人員的安全。
這時前方傳來沉重踏實的腳步聲,眾人立刻停下腳步,維護者舉盾在前形成一道銅牆鐵壁,而逮捕者則半蹲將槍口一致對上,準備等敵人沉不住氣跳到上方狙殺他們的時候,將其轟成蜂窩。
突然前方的腳步聲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的寂靜,忽然「咚」一聲,零從轉彎處跳出,跳至牆上再用力一蹬,再次發出「咚」聲的同時,零跳到自己的左上方,將戰炮槍瞄準人群中央,而維護者和逮捕者卻遲遲沒有動靜。
「搞什麼?快攻擊啊!」
指揮人員見己方的機械人遲遲不動手,慌亂的大吼大叫,而那些吆喝的指揮人員手腕上看似手錶的指揮器,上面的雷射螢幕顯示一長串的警告標語:
注意!根據機械人安全法規定,機械人面對手無吋鐵的人類時不得發動攻擊,若是對方有致命性武器時,只能使用低攻擊性、不危害人體生命安全的非殺傷武器來制服,如有必要或情況危急時,指揮人才可解除這項限制。請問您要解除嗎?
所有人根本就料想不到,對方居然是一個由人類改造而成的人造人,故事前都沒有解除這項限制。但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從以前到現在他們所對抗的都是由機械製造的犯罪者,所以解除這項限制的機會便是少之又少,也因此讓零逮到空檔在指揮人員解除限制之前,用戰砲槍先下手為強。
「轟──!」
隨著一聲巨響,研究所發出一陣震動,走廊上頓時煙霧瀰漫,並不時發出受到波及的人的哀嚎,而所有的維護者和逮捕者大多為了保護自己的指揮人,用身軀抵擋這次砲擊,因而導致近乎全滅的狀況。所幸所有的指揮人員都只受到一點輕傷,並無人殉職。
「該死!解除限制,立即發動攻擊。」
仍有倖存機械人的指揮人員趕緊解除限制,命令它們發動密集的火力攻擊,頓時槍聲大作,在前方形成一個密集的火網,火光將塵埃照的通紅,在塵埃中有一個人影穿梭於火網之間,並不時與其交錯著火光,較低階倖存的維護者一個個中彈倒下,只剩下一些性能優異的逮捕者與其周旋,相互比較誰的子彈較為雄厚。
此時一名逮捕者的彈匣用盡,在補彈的那一剎那,零抓準時機拋下所有不需要的彈藥和重型裝備,拔起背上的斬刀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將那彈盡的逮捕者腰斬,在其他逮捕者槍口瞄準自己的那刻,瞬間躍至另一個逮捕者上方,踩在天花板一躍而下,將那個倒楣的逮捕者做成串燒,並將其當作擋子彈的盾牌,用力一踹,將殘骸踢向前方靠牆的逮捕者,跟在殘骸後方抓準該名逮捕者閃躲無防備的時機,重刀由左劈下;怎料對方早有防備,右手用軍用小刀擋下來自左方的攻擊,另一手舉槍零距離對準零的右眼,在扣下板機的那一瞬間,零體內的機能迅速運作著,向右轉身閃過呼嘯而來的子彈,眼角輕微擦傷流下一絲鮮血,華麗的轉身順勢將對方的頭顱斬下。
當然剩下的逮捕者可不會傻傻的呆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斬下頭顱還不為所動,立刻來個三面夾攻,從零的左、右和後方突襲。零立刻縱身一躍,跳到放置重型武器的地方撿起,但一名逮捕者早預料到零會有這類舉動,躲至地底在零要拿武器時左手一把抓住零的右手腕,右手的護盾彈出刺槍刺向零的心窩,在要刺入的同時,零側身一閃左手順勢壓在逮捕者的臉上,背部的衣服被利刃劃開險些傷及皮肉,而逮捕者見攻擊失敗趕緊從手中彈出一顆榴彈,按下開關準備跟零來個玉石俱焚,怎料零的動作卻比它快上一步,手握緊硬是將其頭顱捏碎,接著腳一踢,如利刃般將握住手榴彈的手踢斷至上空,轉身掙脫抓住自己的左手,將空中的榴彈丟至指揮人員的腳下,頓時光芒充斥著整個走道,悶轟一聲,一切都埋沒在煙霧之中。
捨身救人嗎……
零看著所有用身軀抵擋爆炸的逮捕者遺骸,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和感謝。
雖然你們是遵照程式設定去行動的,但還是要謝謝你們,讓我滿是鮮血的手不必在增添其他無辜的生命。
零在心底敬上深深的敬意,接著拿起所有武器和彈藥,用斬刀毀掉所有指揮人員的指揮器,並隨手抓起一名坐倒在地上的指揮人員,拖著他朝門口走去。

裡面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遲遲都沒人回應?
陳忠看著時間,心中百感焦急。自回報說敵人是改造人,請先解除限制之後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了,到現在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該不會是……
鐵青著臉,陳忠在心裡盤算著是否要派遣第二批討伐隊進去查看,但這卻有可能讓同伴身陷危險。可是要拋下裡面的同伴不管,卻是大大違反了陳忠的原則。正當陳忠處於左右為難的時候,一聲轟然巨響,研究所的門霎時炸開,所有人類第一時間立刻趴下,炸飛的門撞倒不少手持盾牌的維護者,在煙霧之中傳來清晰的退彈聲和冗長的腳步聲,直到照射進來的光照到零的下半身才停止,伴隨而來的是填充彈藥的金屬摩擦聲。
「注意!第二波攻擊要來了。」陳忠話剛落下,零立刻發射第二、第三波的砲擊,且發發都命中他們的車輛,不清楚砲擊了幾發,直到剩下最後一輛代步工具時,砲擊才完全停止。
結束了嗎?
所有人膽戰心驚的微微抬起頭想確認砲擊是否停止,怎料剛一抬起頭,那把戰砲槍便從旁呼嘯而過,筆直的將倖存的最後一輛車砸爛,爆炸發出的巨響和火光嚇的眾人趕緊將臉縮回地上,惶恐爆炸開來的殘骸會砸向自己。
「該死!還愣在地上做什麼?還不趕快下令回擊。」
發出命令的是最先振作起來的陳忠,剛一聲令下,所有人站了起來將指揮器放在嘴前正要指示行動,但一看到零手持人質,便都欲言又止。
「如你們還想要這個人活命的話,就叫你們帶來的機械人把武器放下,並且丟下指揮器,立刻!」
零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完,便抓著人質朝外緩緩前進。而所有人面面相覷後,便依照零的指示去做,不過警方當然不可能會笨到如此配合對方的命令去行動,一切都只是作假像,等到零走出來,身處暗處的逮捕者立刻用狙擊槍瞄準零的頭部,直到零站定點確定不會波及到人質後,逮捕者沉穩的扣下板機,悶「砰」一聲,子彈直朝零的太陽穴飛去。
而零卻早已預料到警方會有這麼一手,腳稍微改變位置,子彈從人質的臉頰劃過,深深沒入地面之中。而該名被劃過臉頰的人質則嚇的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別想耍花樣,」零瞪著狙擊他的方向,在一次強調道:「丟下武器和指揮器,立刻!」
這一次便沒有人敢膽耍花樣了,畢竟第一次偷襲失敗,第二次成效必定不大,還可能會危害到人質的生命安全,因此都很聽話的遵照零的指示行動。
看樣子都卸除武裝了。零大致確認了一遍,闔上雙眼將人質丟開,用衛星鎖定所有目標,並請求男子傳送各式機槍和彈藥,將其全部上膛。接著雙眼一張,體內的機能高速運行著,身體週遭出現一股氣流流動,精茫一閃,兩手舉槍對著前方,瞄準住所有敵人。
鎖定完畢,玄之系統啟動!
「砰!」
清晰的一聲槍響,許多的維護者和逮捕者瞬間被子彈貫穿,接下來的數發槍響,所有的機械人以超越槍聲的數量接續倒下,且彈無虛發,槍槍命中機械人的頭部。而零手中槍的子彈彷彿沒有底限一樣,從不間斷的連續射擊著,左手一次同時使用十把槍,右手則以超人的速度填充彈藥,就彷彿他有三頭六臂,很快的只過去僅僅十秒,零射完最後一顆子彈,彈出的彈殼落入彈殼山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接著零退出最後一個彈匣,跟著其他不再使用的槍械一起落下,所有包圍住零的機械人也跟著落下的槍在同一時間內紛紛倒下。
殲滅機械人數量:兩百 殘存數量:零
「很好,」男子看著系統報告,很滿意的抽了一口煙,才慢條斯理的交代接下來的行動:「現在仍是以殺害林宏博士為最優先考量,立即前往該住所執行任務。」
為什麼?現在手中有這麼多籌碼,將他們作為人質來和林宏博士的性命作交換,這樣不是更好嗎?何必冒著不知道對方有無埋伏的風險,硬是要直搗敵營?
雖然想是這麼想,可是身為機械人的零可無法反駁,指令式的回答:「是!」丟下手中沒有彈藥的機槍,零向前奔跑躍過圍牆,在看到他身影的時候,只看到一點如同米粒一般大小的黑影在都市中來回穿梭。
「該死!」陳忠咒罵幾聲,趕緊檢起指揮器跟前來支援的隊員聯絡。剛一聯絡上,陳忠便簡略的將事情經過和零的長相描述一遍,剛描述完,話機那頭便傳來喜訊:「知道了……等一下,我看到了,一名棕頭髮看似十七、八歲的青年就從我上空經過,現在立刻追緝。」
「拜託了,一定要攔截下來。」
「我知道……等一下,他想做什麼?不──!」
話機另一頭傳來爆炸和車輛碰撞的聲響,之後便在也無法和那人聯絡上了。
「混帳!」陳忠憤恨的將指揮器重摔在地上,懊悔的坐在地上摀著臉,良久才稍稍振作起來,臉色蒼白的檢起指揮器和駐守在林宏博士家的龍聯絡上,失魂落魄道:「龍,小心點,對方朝你那地方過去了。記得要先將機械人解除對人類的安全限制,還有向高層要求允許使用A級以上的武器,小心點準沒錯。」
交代完,不等對方回應,陳忠自顧自的關閉通訊,開始點閱起人員有無傷亡。
而這一切王魁全都看在眼裡,他從停車場柱子的後方走出,面色凝重的望著零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起來。
沒想到那機械人體內居然也裝載了玄之系統,這樣一般機械人根本無法制止他,兩位守護者體內的玄之系統也不是很穩定,看來只能交給他們了……

同一時間內的兩名守護者終於趕到博士住所,紅燕急急忙忙的衝到博士的房間,踢開門正欲開口抱怨林宏博士的種種疏失,但映入眼中的衝擊卻讓紅燕霎時呆愣住,因為林宏博士他居然……
拿出咖啡桌,在自己的房間裡悠閒的喝著濃縮咖啡。而這時紫梅也氣喘呼呼的走了進來,輕聲抱怨紅燕跑的太快,但在看見臉色陰沉的紅燕後才覺得不對,依著目光望向林宏博士,而這時林宏博士也終於發現有人,舉著杯子朝兩人高舉,露出燦爛的微笑問道:「要喝嗎?」
「謝謝,不用了。」紫梅笑了笑,身子慢慢的向門外移開,因為她知道某個火山口快噴發了。
「是嗎,那紅呢?」博士心情很好的向紅燕詢問道,而紅燕在看到博士那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在想想方才自己拼了老命的蠢樣,陰沉的臉色開始散發出一點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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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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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主題: 回復: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Icon_minitime周五 8月 21, 2009 1:54 pm

第四章:初見目標
「唉~為什麼我不能工作,得陪你在大街上閒逛呢?」
這話聽起來似乎是一名做事一絲不茍,不貪圖玩樂,而且有工作狂傾向的人會說的話。但是一看到他手中拿著大包小包的,嘴裡還咬著剛買的烤魷魚,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說和做完全不一致的人。
「為什麼你不能工作?陪我在大街上閒逛?」
一名走在前頭半公尺(似乎是想裝做不認識),語氣有些微激動和憤怒的老人重複一遍他的話,接著耐不住性子的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臉色陰狠的比著中指道:「係嬰那(死小鬼),你也不想想是誰害我們說好聽一點是休假,說難聽一點是留職停薪的人是誰啊?」
「是……是我,對不起……」
青年知道若是他繼續裝瘋做傻,勢必會被老人幹掉,便識相的立刻道歉。
他樣貌看起來和零差不多大,但同樣秀氣的臉上更多了一份玩世不恭的氣息,和零總是透露出哀傷和孤獨的感覺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嫩葉般鮮綠色的頭髮和鮮紅的眼睛,和他清爽以及帶點火爆的性格呈相同的對比。
「真是受不了,為什麼你總是要對那些犯人動用私刑呢?」老人摀著臉,一副頭痛欲裂的模樣。
他面貌其實說老也不算老,大約在四十六、七歲之間,頭髮是銀黑混搭,深邃的黑瞳炯炯有神,透露出還年輕氣盛的氣息,聲音粗曠有力,一點也不像一個尋常的老頭子。
「可是這又不是我的錯,那是他們自找的。」青年一副不滿的模樣全寫在臉上,壓根認為自己並沒犯什麼錯。
「你少唬人了,我問你,他有反抗嗎?有想奪槍嗎?」老人連續問兩個問題,青年都搖頭不是,令老人有些不高興起來。「那你為何要動用私刑?」
「因為他們欠打。」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
啊……多麼言簡意賅的回答啊,就為了這個理由我就得和這小鬼一起接受留職停薪的處分……這世界反了。
在老人感嘆這世間變化太快的時候,青年冷哼一聲,撇過頭陰險的低語道:「不過這樣也好,少了警察來束手束腳,我才能無所顧忌的去執行『那件事』。」
這時突然警鳴大作,一團黑影從青年上方晃過,青年趕緊向上一看,正巧看見零的身影轉入前方的轉角,正當青年思索那是什麼的時候,四、五輛警車頓時從旁呼嘯而過。
老人和青年對看一眼:出事了!不顧自己還在休假(留職停薪),趕緊追了上去。

「真是煩人,究竟要窮追不捨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男子看著衛星所傳送過來的畫面,極度不爽的看著跟在零後方的警車,接著將畫面切換到都市地圖上,仔細鑽研著地圖紅點位置的周圍街道,細想了一下後,在上面點了幾個點,把圖案傳送到零的腦中。
「零,攻擊那幾個點,將那幾個點堵住。」下令完,傳送戰砲槍跟其彈藥,便把螢幕切換到衛星螢幕上,準備欣賞電影情節中才有的爆破場面。
「了解!」舉起戰砲槍,零瞄準距離他最近的點,連同跟在後方的警車轟了下去,轟隆一聲,連人帶車的一起炸上空中,在空中翻轉幾圈後落下,且恰巧落在一輛大貨車前方,駕駛閃避不及撞了上去,而後方的車輛也因閃躲不及接續撞上,就這麼形成了一場連環車禍。
零見一條道路堵住之後,便立即換下一個點,而下一個點也和第一條道路一樣,很輕易的就引起一場連環車禍將道路堵塞,就這麼接續下去,很快的便將所有的點全都封鎖住。
「很好,現在立即到目標住所,需要什麼武器儘管要求,一定要不擇手段完成任務。」
……看著自己弄出來的人倫慘劇,零眼神哀傷的沉默了一會,閉起雙眼道:「了解!」啟動腳部噴射裝置,朝目標的住所飛馳而去。
這時在暗處窺視著零的三名男子從小巷中走了出來,走在前頭的是身穿白色風衣,戴著黑色中帶點金色點綴的手套,手中拿著一把十字寶劍插在地面,胸前佩帶著金黃色的十字架,有著和零相同的棕色頭髮以及碧綠色的眼眸,卻和零不同,有著一股成熟和穩重的氣息。
跟在他後頭的是身著一席黑色死神裝扮,背上背著兩把戟,右手綁著一條連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中拿著一把大鐮,一左一右跟在白衣男子後方靜靜站著。
「麟,制裁?」
在稱為麟左後方的黑衣男子低沉沙啞的問道,手中的鐮刀緊握微微抬起,雖然看不到他披風底下的面貌,但仍感受的到他那看著零森冷的目光在蠢蠢欲動著。
「瞬,你不該如此不敬,要尊稱審判者大人。」另一名黑衣男子冰冷的糾正著,接著示範式的必恭必敬道:「審判者大人,請您下令。」
「救人。」審判者麟不假思索的下令道,令右後方的制裁者呆愣一下,惶恐半蹲道:「審判者大人,雖在下深知您不願見民眾於水深火熱之中而棄之不顧,但當務之急是要……」
瞬將鐮刀架在他面前示意他住嘴,接著扛著鐮刀彷彿是在自言自語的向前走道:「不疑,是忠。」揮舞起手中的巨鐮,犀利的將人困在裡面的障礙切成碎片。
「瞬,雖然你刀法俐落,但還是請你溫和點,若嚇到小孩就不好了。」麟笑嘻嘻著說,引來瞬不滿的哼一聲。
「接下來,尉,麻煩你把傷勢較輕微的人救出來小心放在路旁,我先來替傷勢較重的民眾做些緊急處理。」交代完,便自己過去先幫一些傷勢嚴重的傷患做些處理。
「審判者大人,但保護林宏博士的事……」
「這你無須擔憂,」麟一邊忙著幫一名受傷的民眾做緊急處理,一邊說:「別忘了林宏博士身旁有兩名守護者在,況且政府那也派了不少逮捕者在該地坐鎮,所以不必著急。」
「可是……」尉還想多說什麼,但看到麟回看過來的堅定目光,便不在多說什麼。「我知道了,但懇請只要救援隊一過來,我們就出發。」
「知道了,快過來幫忙吧。」麟和藹笑著回答,一點都沒有長官的架式,讓尉無奈的輕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立正敬禮回答:「是!」
「無聊,難看。」瞬看不慣尉拖拖拉拉的在跟麟討價還價,便出言調侃著尉,但說實在的,穿著斗篷敬禮確實不怎麼好看。
「囉唆,這是軍人禮儀,你懂不懂?」尉邊反罵著瞬,一邊將傷患抬出,而瞬也懶的浪費口舌,「哼」一聲繼續將車切開。
「哦,這不是審判者閣下嗎?」老人一付清爽的模樣,豪邁且不作做的邊走邊敬禮道。
「讓,是你啊,警署那邊還好嗎?」麟繼續做自己的事,頭也不回的笑著寒喧。
「呃……馬馬虎虎啦。」讓尷尬的乾笑起來,一點也不敢說自己已被留職停薪了。「對了,你有沒有看到我身旁的海膽頭臭小子啊?」
麟處理傷口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眼神變的犀利道:「沒看見,發生什麼事了嗎?」
「也沒什麼啦,」讓搔了搔頭,言簡意賅說:「就只是在追引發這場事故的人的途中,失散了而已。」
「這樣啊……」麟若有所思的為傷患處理傷勢,接著彷彿下了沉痛的決定,長嘆了一息道:「讓,可以過來幫忙壓一下傷口嗎?」
「哦,可以。」說完便快步走向前去幫忙壓住傷患的傷口,途中讓看了麟一眼,問道:「不過你剛才心神不寧的,在想什麼?」
「沒什麼,失禮了。」話剛落下,麟就毫不客氣的將讓的衣袖給扯下,用來包紮傷口。
「喂,扯我衣服幹麻?」
「沒關係吧,反正你的衣服只是便宜貨,跟現在倒在這裡穿的高級名牌衣服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犧牲一下吧。」
讓隨便瞄了那人身上的衣服一眼,嗯,確實高級。不對,我同意什麼?「靠,我穿爛衣服就可以犧牲,那你的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穿的不是地上的路邊攤,所以不能犧牲。」言下之意就是:我的比你高級多了。
「少來,有多高級?還不都是用來保暖身體用的。」
「這個嗎……」麟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舉起手指道:「裡面有特殊材質吧?」
「少來,還吧勒。」讓冒著冷汗吐嘈道,接下來就一陣沉默。
「對了,麟,你不去護衛宏沒問題嗎?」讓面色凝重的說,從語氣聽起來,他跟宏和麟似乎是熟識。
「我想應該不用擔心吧,畢竟那裡有紅燕和紫梅在,不會有問題的。再說……」麟露出哀傷的眼神環顧四周,用自責的語氣道:「這裡的一切追根究底,也算是我……們的錯……」
「……」讓沉默了一會,輕嘆一口安慰道:「別想太多,這並非是你們的錯,有錯的是製造這場悲劇的人。」
麟看了身旁的讓一眼,落寞的苦笑道:「是嗎……?」只是讓忙著處理傷患的傷勢,並沒注意到麟這古怪的神色。

……真沒想到,那老頭居然跟審判者有『一腿』(用詞不太恰當),看來要注意的事又多了一項。
跟在讓身旁的青年躲在轉角處,鬼鬼祟祟的偷聽他們的談話,接著背部貼在牆上,上半身擺起沉思者的姿勢喃喃自語了起來:「不過那傢伙(指審判者)剛才在想什麼,而且那頓字的地方也很古怪,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到底是什麼事呢……?」
……沉思了三秒,「太難想了,放棄!先別管這個了,倒是剛才從我頭頂晃過的傢伙,雖然只有瞄到一點,但那人形狀的型態,以及沒有隨身佩帶重裝備的這兩點來看,恐怕是執行者。嘿,不知道是幾號呢?是跟我一樣是零開頭的,還是……」
眼神一沉,冷漠的瞄了麟他們一眼,身影便忽然消失於巷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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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點!把機甲準備好,敵人再過一會就來了。」
龍指揮著大批指揮人員,要求他們指揮自己的逮捕者駕著機甲就定位,一輛輛看似坦克又像是怪手的車輛……應該說是機甲從空中送了過來,兩側各有一門格林機槍,中間則有一門砲口,在就落地後機甲立刻站了起來,整隻腳部有四座機槍座,總計有八座(所以一台機甲會有九架逮捕者),底部的中間打開了艙門,一輛輛貨櫃車開了過來,將貨箱抬高和艙門相互連結,整個看起來就像是莊嚴、肅立的砲塔,歷經過多數戰場仍屹立不搖。
這是移動型防衛機甲,平常可當作戰車衝鋒,深入敵陣或重要據點時可建立防線的機甲,變換成砲塔後就無法移動,是它唯一的缺點。
「報告長官,所有機甲都已就定位,其他人員也都在指定位置埋伏起來。」
「很好,」將一把步槍丟給那名警察,道:「會開槍吧?」
該名警察接住槍愣了愣,但還是照實回答:「會……」
「那就好。」龍將槍上膛,轉身走開。
那名警察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步槍,再看著漸行漸遠的龍長官,在後方苦笑著說:「可是從沒打中過靶。」接著小跑步跟上。
這個世代大多是使用機械人來抓捕犯人,所以警察的體能訓練也就不像以前那麼嚴格,但相對的下達指令,也就是戰略部分卻變的更為重要,有時候出一場任務,指揮人員缺乏的時候就必須一次操縱數架機械人,因此當上警察的都是一些頭腦靈光的知識份子,故會不會用槍就沒這麼重要。但還是為了避免歹徒用近身格鬥壓制警察(指揮人員),所以多少還是有訓練一下。
「八台機甲在公寓外馬路上坐鎮,前後各四台,圍牆內的中庭有一台機甲和四十架逮捕者鎮守,大樓每一層樓各有一百架逮捕者,走廊和樓梯間範圍合計七十架,公寓內和陽台範圍合計三十架,警衛室內有六名指揮人員,中庭有一名(指揮操縱機甲的),每一層樓各有五十人,且全都有攜帶槍械。」
「嗯……」男子看著雷射螢幕上的武器欄,思索了一會道:「銀槍(註1)有辦法貫穿的到嗎?」
註1:樣子像西方的西洋劍,圓形護柄上有十二個暗綠色格子,使用時會在槍柄前方聚集能量,等到集滿一個格子即可發射,發射後就像一把銀色的槍身刺出去,格子聚集的越多,威力和距離就相對提高。
「可以,只要聚滿七格,不過聚集時的能量會……」
「我知道會被人發現!」男子冷笑一聲,「你撐的到聚滿七格嗎?」
零立刻會意過來,他是要自己捨身聚到七格來和林宏博士玉石俱焚……想到這零打了個冷顫,不過還是依令回答道:「可以,但成功率不高,何況林宏博士可能在能量聚集的同時,和守護者離開。而且之前的暗殺紀錄就有標明了,曾經使用雷神之怒(註2)攻擊林宏博士,卻沒造成任何實質傷害,反倒是機械先不堪負荷毀掉。」
註2:雷射衛星攻擊。
零邊說邊暗自瞠目結舌,男子也不例外,趕緊調閱先前的暗殺紀錄,零也不例外的積極翻動電腦傳送在自己腦內的林宏博士暗殺紀錄,剛開啟進去一看,就差點讓零情不自禁的露出驚訝的神情,就連男子也驚訝的張大嘴巴,有好一會都愣在那。
因為暗殺紀錄居然有上百件,而且一件比一件策劃的更為精密,更令兩人驚訝的是,每一次派出的人數和使用的武器裝備,都比零目前為止所使用的武器高上好幾倍,卻連一次都沒有成功,不經讓零感到絕望,就連男子也灰心喪志了起來。
太誇張了,組織居然命令我去執行這樣的暗殺任務,這有可能辦到嗎?就在男子心灰意冷之際,又突然想到組織到目前為止不知派遣過多少任務了,且每一次任務都只要竭盡所能就能夠完成,沒理由會派給自己超出能力範圍的任務才對。
細想之下,於是便隨意翻閱一些早期和近一年來暗殺失敗的檔案,才發現導致失敗的原因都是因為敵人實力超出原有估計,因此每次失敗下來,敵人的危險等級漸漸提高到橙級數(註3),幸好從近一年來的暗殺紀錄上並無此人出現,倒是有一名值得注意的是一名叫靛的守護者,便是他擋下雷神之怒並毫髮無傷的,估計級數為紅,不過卻跟藍守護者出去旅行了,而其他的守護者也各奔東西,只剩下級數藍的紅燕守護者,以及級數未知的紫梅守護者在保護林宏博士。
註3:也就是等級A級,從S開始一直到F總共有七個等級,也代表七種顏色,從紅到紫,每一顏色分為淺、普通跟深色(例:淺藍、藍、深藍,也代表D、2D、3D三等級),而橙色就是破壞者(詳情請看第二章,順帶一提,紅跟橙是不分淺到深的)的等級。
「原來如此,」男子笑了一下,眼中又重燃起冷冽火光,將螢幕切換至武器欄。「知道目標所在嗎?」
「在十樓的中間。」零將思緒從暗殺檔案堆中回來,當時他正好看到用人質來換取林宏博士的方式。結果失敗的原因是因為政府不同意這項條件,所以不顧人質的死活進行攻堅,因而宣告失敗……(幸好結果無人傷亡)也難怪男子會不打算用人質來換林宏博士的性命了。
「好……」正當男子正欲下令的同時,一枚砲彈突然朝零轟了過來,一聲巨響過後揚起陣陣沙塵,在尚未確認是否命中目標,接踵而來的就是一陣槍林彈雨。就在彈雨中,零摀著臉捨身衝了出來,在空中兩次腳部噴射直轉而下,落到中庭機甲下方,隨手向上扔了一顆榴彈,轟一聲,機甲被爆風炸的微微上揚,零趁機在機甲腳下又扔了兩顆榴彈,又轟一聲,機甲整個向前傾斜,操縱機甲的逮捕者便趕緊將腳收起,準備以坦克的型態重整態勢,怎料零在機甲壓下來的同時,用斬刀將底部劃開一個小洞,將一顆榴彈塞了進去,在一聲巨響後化為一堆廢鐵。
「可惡,快!射擊,射擊。」
在某人的一聲令下,中庭所有逮捕者包括指揮人員,全都無的放矢。而在馬路上的四台機甲也轉身加入攻擊,在凌亂的火網中,零邊四處逃竄,邊用傳送過來的兩把沖天槍(註4)朝機甲的駕駛艙扔擲而去,一陣刺耳的貫穿聲和轟鳴聲,兩台機甲頓時成為廢鐵,但另兩台機甲卻抓住零扔擲沖天槍的瞬間空檔,數發砲彈直轟而來,零不慌不忙的伸出左手擺出舉盾的姿勢,手上佩帶的護盾(註5)彈射出四個像彈頭的儀器,然後張開並相互連結出一個防護網,一邊側翻躲過後方的槍林彈雨一邊擋下機甲迎面而來的猛烈砲擊,就在中庭戰況越打越烈的同時,躲在大樓的逮捕者們也衝下樓加入戰局,交織的火網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密集,零如同在螢光中漫舞,用雙槍的槍身彈開一顆又一顆的子彈,射出去的子彈和對方的子彈相互碰撞,如同撞球般相互撞擊開來。
註4:槍頭是螺旋狀,使用時按下槍身的一顆按鈕,這時槍頭會旋轉,並要在三秒內扔擲出去,三秒後會點燃底部的噴射口,接下來就像沖天炮一樣,朝對方飛去並爆炸。
註5:即防護罩,形狀像古代護手,由手肘包至手背,前後皆為錐形,前頭都各有一個小發射孔,左右中間也各有一個發射孔,使用時會發射出四個小型儀器張啟包圍網,並如影隨形的保護自己,大小和防護方式可自行設定,有全方位防護、單面防護、防護封鎖、單一防護等四種。
但一昧的防守也不是辦法,零將防護型態調整為全方位防護,砲擊和槍擊肆虐著防護罩,在透明如同水鏡般清澈的防護罩上,可以清晰看到子彈在上面掀起陣陣漣漪,如同傾盆大雨拍打在湖面上,將眼前的視線都弄模糊起來。
這時又一道藍光直射在零手上,這是武器傳送過來的現象,一把漆黑收起刀身的鐮刀送到左手上,零靜靜的伸出鐮刀對著逮捕者,鐮頭轉九十度將鐮身轉正,一陣狂風形成一個護盾,將迎面的子彈全數彈開,正當所有人(也就是七名指揮人員)屏氣凝神看著這詭異的情形時,鐮刀的刀身赫然彈出,漆黑的刀身上刻印著風的符號(即一個圓圈內一黑點),銀白的刀刃發出陣陣冰寒且死寂之氣,在零輕輕揮舞的同時,風也跟著舞動著,並在鐮刀周圍捲起。一陣陣風發出的刺耳聲響,迴蕩在整個中庭四周,如同亡靈唱著葬魂曲遊蕩在逮捕者身旁,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彷彿逮捕者們槍口對著的不是一名入侵者,而是掌管生死的死神。
結束了……
零一個大弧度的揮出,如同從暴風中心延伸出去,一陣陣狂風將逮捕者撕裂、摧毀,就連機甲也承受不住這猛烈的風擊,紛紛解體化為細小的碎片。一道道細而深長的刀痕刻劃在大樓牆上,如同雨水劃落一般密而集。中庭四周除了大樓和警衛室外,全都被移為平地,中庭上除了躲在警衛室內的六名指揮人員外,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全都被分割成細小的碎片,四周一片狼籍。
零慢慢揮起鐮刀,微風就順著鐮刀劃過的地方輕輕揚起,舉起鐮刀直放在地上,刀身立刻收起,轉九十度呈現回原來的模樣。
「那……那到底是什麼啊?怎麼沒聽過有這種武器。」
一名指揮人員躲在牆腳哆嗦著說,而另一名指揮人員也語氣顫抖的回答道:「總……總之,我們先……先……」如同看到鬼怪一般,男子的臉越發越蒼白。
「欸,怎麼啦?別……別嚇人喔。」接著所有人朝該名男子的目光看去,全都立刻露出相同的恐懼表情。
「啊──」一陣慘叫過後,零好整以暇的從警衛室走了出來,而裡面的人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昏迷不醒。
第一條防線已經突破了,接下來……望著林宏博士的位置,零緊握著手中的鐮刀,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裡面應該還有不少逮捕者吧,要是他們增援過來就遭了。一想到這,零趕緊跑進大樓裡,畢竟只要在大樓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戰鬥的話,人數的多寡根本不成問題。
但進去後卻說也詭異,零已經進到大樓九樓了,卻都沒看到任何人影。不過奇怪的是,像這種情形大多都會讓人毛骨悚然或忐忑不安,但零心裡卻有一股很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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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怎麼會突然安靜了下來了?」龍站在林宏博士家門口喃喃唸著,而站在他身旁的警察聽到他的話,不甘寂寞的回答道:「會不會是解決敵人啦?」
「不可能,若是解決掉敵人的話,應該會回報才對。」另一名警察說。
「那會是怎樣呢……?」眾人沉默了一會後,龍便率先打破沉默:「總之我先問看看,」按下指揮器的通訊鈕,「我是龍,各層樓人員聽到請回答,各層樓人員聽到請回答……」
「很抱歉,他們是不可能回答的了。」先前跟在讓身旁的青年,冷酷笑著回答道。他右手扔擲著小刀,一派輕鬆自在的模樣,根本就不像剛殺了人的樣子,當然前提是他有殺人。
「嗚嗚嗚──」一個被綁起來用四雙拖鞋塞在嘴裡(好像很髒……),不斷扭動著身體想掙脫繩子的指揮人員,想要能掙脫並撿起在青年腳下的指揮器回答,但卻都徒勞無功。
「別掙扎了,你們不可能成功的啦。」青年用詭異的原住民腔調(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聲音?)說著,朝他嘴唇處向上一看,可以看到他為了避免被人知道身分,還很『用心』的用傳說中搶劫、綁架、闖空門必備物品──『絲襪』戴在半個頭上,並很自豪的以為他們都不知道,調侃著那些警察。
一名警察不爽,硬是將塞在自己嘴裡的襪子吐了出來,破口大罵:「我X!你他XX的,玩變裝遊戲好玩嗎?別以為你在頭上戴了一個他X的死絲襪我就認不出你來,你這他X的死綠髮,你在這幹麻?翔!」
眾人內心話:喂,至少留點口德嘛,別忘了你是警察欸。
被稱為翔的青年驚了一下,然後死不承認道:「你認錯人了啦,我是躲在深山裡面的原住民的啦,啊、啊……我是北京猿人族的啦。」
最好有這種民族。眾人暗自吐嘈。
「你屁!你在扯,信不信我明天打爛你這張臉,打到連你父母都不認得。」
「啊~我沒在扯,我真的是原住民的啦,不信你看,」拿出米酒的空瓶,「我們原住民都愛喝小米酒的啦。」
「你他X的在扯,我要踢爆你XX,打爆你XX,戳爆你雙眼,切掉你XX,然後在剁成碎片拿去餵狗!」這名警察毫無口德的罵道,完全不是警察的最佳典範。
「什麼?你也要喝小米酒啊,好的啦,馬上餵你喝的啦。」翔受不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於是就索性將米酒瓶子硬是塞進男子的嘴裡,弄完還拍拍手,一副很舒暢的樣子。
其他人看了心想:好,算你夠狠。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置這吵死人的指揮器呢?」翔看著腳下一直傳來龍聲音的指揮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處置它們。
一腳踩下好呢?還是拿來當作射飛鏢的標靶?
就在翔正在為該如何決定它們的命運煩惱的時候,龍因為見遲遲都沒有人回應,氣急敗壞之下,隨口大聲胡說道:「只要有誰回應,我就讓他加薪升職爽不停。」
「我──!」翔聽到這句話,於是就回應了。(眾人曰:笨蛋……)
「你是誰?」龍聽這聲音沒聽過,用警戒的語氣問道。
「啊……」翔因為身體作出的自然的反應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於是隨口胡說道:「我是原住民的啦!」
「你到底是誰?」這次危險氣氛濃厚。
「啊……」翔冷汗狂流,「您好,這裡是原住民披薩店,請問您要哪種披薩?」
「你.到.底.是.誰?!」這次的語氣讓翔感到好像被天敵盯住一樣。
「好的,你到底是誰披薩,三分鐘後馬上送到。」很怕死的迅速關掉通訊,「該死!忘了問他地址了,這樣會不會被拆穿啊?」
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吧……所有人為他的笨冒出一身冷汗。

「怎麼樣了?」旁邊的警察建通訊結束後問道,怎料龍突然氣急敗壞道:「他X的耍我啊?所有人立刻去九樓迎擊敵人!……還不快去?!」
「是!」所有人嚇到,正準備要指揮逮捕者下樓的時候,一發砲擊突然從下方轟了上來,除了龍以外,其他的指揮人員全都被炸飛出去。
「該死!」龍撞開門衝了進去,打算通知林宏博士敵人來襲。

「奇怪了,從剛才就吵吵鬧鬧的,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紅燕抓著一團似乎是林宏博士的衣領,滿手鮮血淋漓的看著門外喃喃問道。
「有嗎?抱歉,剛剛博士的哀嚎聲太大了,所以我沒聽到。」紫梅看著紅燕和藹笑著說,讓人不經懷疑,妳們真的是保護林宏博士的守護者嗎?
「是嗎?對了,現在幾點了?」紅燕心不在焉的問道。
「嗯……」看著桌上的時鐘,「五點四十了。」
「什麼!那豈不是快到了嗎?」這句話不是紅燕說的,而是應該奄奄一息(其實是該死的)的林宏博士突然慌張的大吼,然後從紅燕手中跳了起來,身子跑到衣櫃處快速旋轉,身上染血的研究服迅速被換下來丟在一旁,一停下來,馬上是西裝筆挺的穿在身上。
「好了,女士們,我們出發吧。」
「好啊,不過你要怎麼躲過那些政府官員的眼睛?」紅燕似乎對此習以為常,一臉稀疏平常的用手比著後方,也就是隨時隨地監視……是保護著林宏博士的那些探員說。
「這妳無須擔心,敝人早有準備。」林宏自信滿滿的咬著玫瑰擺著POSE說著,然後鑽進床底下將地板的磁磚移一塊出來,抓著它笑著答道:「看!我挖了一條地道呢。」
「……」眾人無言,「可是這裡是十樓欸。」
「……」丟下磁磚,林宏博士按著額頭一副自信滿滿的說道:「哼!這我還不知道嗎?剛才只是開玩笑而已,憑我的才智,還怕甩不掉他們嗎?」
「是唷……」紅燕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這時在微笑著的紫梅突然臉色一驚,朝門口看去:「有人來了!」眾人都同一時間朝門口看去。
此時龍撞開門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滑行停在門口,喘了一下道:「林宏博士,請您快逃吧。」
「逃什麼?你這政府官員進來了我要怎麼逃?啊──我美好的聚餐啊~~~~!」林宏跪倒在地上,懊悔的搥著地板哀嚎。
原本好心過來通知林宏博士的龍,被其詭異動作搞的莫名其妙,還未會意過來到底怎麼了,門就突然被炸了開來,頓時煙霧瀰漫,此時煙霧突然在某一點散開,散開的煙霧中伸出一把鐮刀,漆黑搭配銀白的刀身正直朝林宏博士頭顱斬去,說時遲那時快,同一時間紅燕一腳踩在刀身上,接著硬是將鐮刀踩成兩半。但零仍未停止攻勢,舉起槍對準林宏博士的心臟,不過卻立刻被紅燕推了開來,還未開出一槍,便被抓住並取下手槍,轉了幾圈被扔了出去;而零在被扔出去的同一時刻一個後翻,減緩衝力落在床鋪上。
「真不要臉,居然搞偷襲。」紅燕一把將槍給捏爛,放落在地上。「你是誰,為什麼要他的命?」
這時煙霧漸漸散開,零的容貌也逐漸清晰可見。紅燕看清零的面貌後微微愣了一下,是個女的?然後馬上肅起臉來直盯著她,兩人就這麼相互凝視著,直至煙霧完全飄散開來,便有人立即打破這片寂靜。
「啊──妳站在我寶貝的床上做什麼?」沒錯,這又是林宏博士的哀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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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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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棄子?賭注?
一名穿著白襯衫其貌不揚的男子,戴著耳機坐在一堆小型方格螢幕前,盯著螢幕靜默了好幾片刻,忽然似乎是螢幕上有了動靜,飛快的打了幾下鍵盤後,按下一個按鈕等了一會通訊道:
「報告,我們追蹤到傳發指令的人的位置,已經將圖表傳送過去,請立即派人前往。」
「知道了,」一名中年員警粗魯的抓起傳送過來的地圖,看了一眼後指示身旁的員警通報附近的警局,簡略說明事情原由後要求他們調派增援。
而此時在某處暗自操縱著零的男子,用零的視點看著現場的情況,在看到紅燕一腳踩毀鐮刀的同時小小的張開嘴吃驚之餘,腦袋也開始運轉起來。
這就是藍級數的守護者嗎?力量真強,居然一腳就將玄(註1)之武器的亡靈之笛給毀了,看來尋常的武器對她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雖然組織交代過盡量別把玄之武器張揚出來,但若不用此對付恐怕勝算不大。考慮再三後,男子定了定決心,將武器欄切換至旁邊的玄之武那欄,交代道:「零,等會對方一有破綻就馬上衝上去,等會我會傳送武器給你。記住,不計代價,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林宏博士!」
註1:組織特殊武器的總稱,擁有目前科技所無法解釋的特別力量,無論威力或是堅硬程度都遠遠超越一台機甲。
是!
零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眼睛緊盯著目標不放,並將左手切換成小槍(註2)模式。
註2:每個執行者身上都有些基本攻擊配備,而零身上的基本攻擊配備是左手可以切換成小槍、中距離長槍、遠距離狙擊和砲擊模式,右手則是用火箭噴射器增加衝擊威力的噴射衝擊。
「喂!難得氣氛緊張,拜託你別來破壞好嗎?」紅燕不滿的說著,但眼睛仍在警戒著零,而林宏博士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撒嬌起來:「有什麼辦法嗎,誰叫她要站在我床上。」
「真是的,這時候還管什麼床啊?」紅燕抱怨歸抱怨,但眼睛從不間斷看著零,深怕稍有疏失,哪怕只是一瞬間,自己或保護的對象將人頭不保。
但這時偏偏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大叫一聲:「啊──!」讓紅燕嚇得心臟差點砰了出來,轉頭問道:「怎麼了?」
博士指著手錶,一副欲哭無淚道:「五點四十五了……在這樣下去,我會遲到的啦。」
……可以想像的到,紅燕現在的表情會有多猙獰了。
此刻,零抓此時機左手毫不遲疑的朝目標和紅燕的額頭各開了一槍,身體接續在子彈後方衝了上去。在紅燕旋踵發現,用反射神經左、右手將子彈接住的同時,零右手朝她臉上直撲過去,紅燕立即用雙手護住臉部,硬是接下零的顏擊,而這一擊卻足足令紅燕退了十公分。
零趁紅燕用雙手擋下攻擊,無暇保護林宏博士的空檔朝目標開了數槍,在紅燕大喊:「危險!」的同時,在一旁的紫梅立刻開槍擋了下來。
紫梅臉上的表情從柔弱轉為冷艷,感覺好像換了一個人,手拿冒煙的雙機槍轉對著零,毫不遲疑的對其開了數槍,而後者立刻翻身躲過,途中不時回開數槍,卻被紫梅冷靜的用槍身擋下。
「呼──」紅燕長歎一聲,摸著頭傻笑著道:「謝了,紫梅。」
紫梅仍和零相互對峙著,頭也不回的斥責道:「紅,妳太大意了。」
紅燕不滿的嘟起嘴,雙手交叉看著林宏博士道:「那真對不起啊,誰叫某某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大叫起來。」而那某某人撇過頭,不敢和紅燕視線相望。
「總之妳保護好博士,這人由我……」
「那怎麼行,」紅燕按著手指,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她可是送我一個大禮的傢伙,如果不好好回報一番,那可是有失禮儀呢。」
紫梅看了紅燕一眼,見她堅定的眼神,便不多說什麼將槍口從零身上移開。「我保護博士。」
「謝啦!」紅燕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看似大力的揮出左拳,卻被零用右手輕描淡寫的擋下這一擊,連緩衝力道和微微向後退都沒有,但這也沒什麼,畢竟左拳只是虛晃一招,右拳才是真正的殺招。
只見紅燕緊握右拳,大動作的向後伸展,一記如同大砲炸裂的破空聲,以電光石火的速度擊中零的左臉,強烈的衝擊令零的臉瞬間扭曲、變形,眼珠子彷彿要掉了出來。紅燕露出勝利般的微笑,怎料零在飛出去的那一霎那,一記砲聲從旁傳出,隨即從後方傳來一陣轟鳴聲,濃煙乘著暴風從後方襲來。
砲擊?紅燕趕緊回頭,大喊:「紫、博士,你們都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煙霧很快便乘風散去,紫梅蹲低身子壓著林宏博士的頭答道,而林宏博士貼在地面的頭則緩緩滲出鮮血,半死不活道:「不過我有事……」
「呼──那就好。」紅燕按著胸口,著實的鬆了一口氣,完全把林宏博士說的話聽而不聞。此刻零彷彿沒事般從石堆中衝了出來,舉起的右手傳來一把匕首,朝紅燕揮刺過去,紅燕因反應不及,只得用手護住要害,咬牙準備承受攻擊,怎料卻在將要命中的那一刻,零將匕首朝博士扔擲而去,銀白的匕首夾雜著熾熱的火,在匕首周圍散開。
那是……
紫梅換手抓著林宏的腦袋,無視此人的哀嚎拖行到另一旁,而另一手抓住匕首的握柄,一團火從匕首銀白的劍身飛馳而出,燦爛且烈紅。彷彿傳說中的龍噴火時的那般威武,又如同火鳳展翅翱翔時的那般震撼,伴隨著熱風,烈火在後方肆虐著,若不是先前的砲擊將牆轟出了一個大洞,大火勢必會充斥這小小的房間,將此地化為一片火海。
真是危險,若是一開始就使用這種武器的話,難保在場的『人』(當然紫梅會在同一時間將林宏博士帶出)不死也會被燒成重傷。紫梅看著身後化為火海的無人公寓,安心之餘也流下一滴冷汗。
總之不能再呆在這種狹窄的地方了,既不好活動,要是敵人要玉石俱焚,也不好逃出。
考慮到地勢的不利,紫梅正欲指示紅燕轉移陣地的時候,紅燕已先行有了舉動,一副不悅的頭一扭,命令式的語氣道:「出去!」
什麼?在眾人尚未會意過來此話的涵義,紅燕一個踏步,如同十頭巨象的力道踏足於零的前方,將地板踏陷下去,一股強勁的壓迫感從零的右臉襲來,零趕緊用左手格擋,卻仍被這股勁道給破兩牆轟到了走廊。
「我.說,出去!」
紅燕不知何時已衝到零的右側,抓住零的臉,哼一聲便將零給推出牆外,如同隕石落下筆直的撞入中庭,塵土如水柱般噴起,零受到此衝擊卻依舊是面無表情,躺臥於土坑中。
好快,這人……真的是藍級嗎?
不只零有此想法,就連男子也目瞪口呆,不經懷疑……我……不會是個砲灰吧?
「紅,妳打算……」
「沒錯,」紅燕站在破毀的牆前,看著零冷酷的答道:「不必幫忙了,我要讓她知道,小覷我的下場會是如何。」這個人……居然只攻擊手無吋鐵的博士。
「但紅,這副軀殼……」
「沒問題的,」紅燕斜過頭來,露出極為冰寒的微笑:「夠撐到解決她了。」
說完,紅燕頭也不回的一躍而下,留下一副苦惱樣的紫梅,和一直進不了狀況的龍,以及快死在自己房間,被遺忘要保護、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林宏博士。
看這表情,看樣子紅是認真的,不過還是希望別出差錯才好。紫梅暗自為紅燕祈禱著。

「喂!操控這人偶的傢伙,快讓它起來啊,你要讓它躺到什麼時候?這人偶不是很厲害?不是要殺博士?怎麼還讓它倒在這裡?難不成壞掉啦!」紅燕毫不客氣的挑釁著零背後的操縱者,緩緩走到零的面前,面露凶惡的比出V的手勢。「兩次……這是你指示它無視我攻擊他們的次數,第一次是我揮拳攻擊的時候,那時它明明能用手擋下我的攻擊,但卻沒有。第二次是扔擲匕首攻擊博士的時候,那時明明能刺殺我,但你還是沒指示它去做。可見你不僅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而且還想趁其不備傷害他們兩個,像你這種目中無人又專攻擊我重要朋友的傢伙,我絕不輕饒!……喂!回答啊。」
「零,總之先假裝將注意放在該名守護者身上,一有機會,就立刻到目標身邊。」男子仍不放棄,在紅燕大聲挑釁零的同時小聲指示著:「還有盡量激怒她,越憤怒行事就越容易出現破綻。」
但就怕是自己反被憤怒的怒火給吞噬……零暗自嘲諷著自己,心裡雖不願行動,但身體仍依照命令的回答:「知道了……」
「你說什麼?」
零挑釁的笑了一下,「我說……是三次,還有一次是我用拳攻擊妳顏面的時候,別忘了,當時妳可是用兩手擋下我的攻擊,而我當時還剩一隻手沒用。」
「你……」紅燕頭冒青筋,看樣子已被憤怒給衝昏了頭,但隨即就壓抑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回挑釁道:「好啊,既然你說這人偶讓我三次,那我就還你,並多讓你兩次,讓這人偶打五拳!」
不必多說,零立刻抓住機會,毫不憐香惜玉的以後翻給了紅燕下顎一腳,接著用腳部噴射裝置將浮空的身體迅速推回地面,腿用力發勁並配上噴射裝置,迅速的衝到紅燕面前,藉由前衝的力道和噴射裝置的助力,再次給了紅燕下顎一腳,令紅燕身子微微浮在空中,趁勢用右腳橫掃紅燕的左臉,接著用手和噴射裝置撐住身體的慣性,硬是將身體推了回來,給予一記腳後跟踢,將紅燕踢到自己右側,用手一把抓住紅燕嬌美的臉孔,手肘部位立即彈射出一個小型火箭噴射器,轟的一聲點火、開啟,咚一聲噴射器衝回手中,強力的衝擊令紅燕的頭震了一下,就這麼藉著這力道將其猛推出去,砰一聲硬生生撞入一樓房東的住所,在撞破幾面牆撞到廚房後才停了下來。
「啊──紅燕啊──!」林宏一臉世界末日的模樣,要不是紫梅抓住他,早就因為擔心紅燕的安危,而跳了下去。
解決了嗎?零舉著切換成砲擊模式的左手,一邊警戒著一邊走上去查看,而右手不斷發出陣陣白熱的蒸氣,迅速冷卻著並將手臂處的能量轉換至手肘,準備好接下來的衝擊。忽然一顆小石頭從內朝零的臉部飛馳而來,稍稍轉變了位置,石塊以驚人的速度從旁呼嘯而過,雖然沒有擦到,但銳利的風仍將零的臉皮開肉綻,流下滴滴鮮血。
突然黑影籠罩,一個殘破不全的石牆直墜零的面前,彷彿巨浪撲天而來,但零仍面無表情,輕描淡寫的用左手發出一記砲擊,將石牆轟成數塊瓦礫,在瀰漫的煙霧中有一名身影高舉著右腳,打算給予零一記迎頭痛擊。
零微微側身一閃,好整以暇的躲過紅燕的後跟擊,巨大的破壞力將地面炸裂出一個寬大的洞,碎石如子彈般四處飛散。零不顧危險、尖銳的石塊,毫不在乎的任由其肆虐自身;冷卻、補充完畢的右手再度朝紅燕臉上抓去,而這時卻傳來紅燕充滿自信的低語聲:「五拳已讓完,接下來你別想在碰我一根寒毛。」
「咚!」
紅燕另一腳用力踏足於地面,讓身子騰空躍起,在零還來不及應對,一記如同流星殞落的速度直擊零的後腦,霎時吐出一大口鮮血,以同等的速度臉直撞地面後彈起。同時間紅燕以踢球的姿勢高高揚起右腳,毫不憐憫的直朝下顎踢去,零便像一顆球一般,高飛天際後直墜而下。此刻零開啟噴射裝置,加速墜落地面,在快要到達地面的那一刻,零翻身讓噴射裝置緩衝下墜的力道,雖然無法全部瓦解,但仍足以讓零以誇張但仍安然的方式落地,同時將指揮者傳送的鐮刀由左擺動至另一邊,在彈射出刀身準備揮舞的那刻,紅燕卻早已來到零的面前,用腳阻住鐮刀後續的動作。
那一刻,零頭一次在戰鬥中很清楚的聽到自己顫動的心跳聲,連呼吸都顯的那麼吵雜,雖然平穩,但零仍感受到那平穩中帶有的不律,並越來越亂。
「砰、砰──!」
零用傳送來的手槍開了兩槍,趁紅燕側身閃過的同時向後退去,再次拉開距離揮舞鐮刀,怎料人早已身在後方,無視圍繞於鐮刀周圍的利風,手指按住鐮刀的刀身,壓出局部裂痕。
戰場上又一陣的沉默,是驚訝?是恐懼?還是覺悟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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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時間裡,一個充滿綠意的森林中,四名身著和審判者相同卻顏色相反的服飾,頭戴斗笠和竹罩,在四個方位上各自站著。
這時雖在森林之中,卻顯得異常寧靜,平時能聽見的蟲鳴鳥叫,在這裡彷彿都懼怕的不敢發出聲響。遠望整座森林,可以清楚發現樹林在騷動著,偶爾傳出爆炸和陣陣白煙,卻連一絲聲響都聽不見,彷彿整座森林被施了魔法,將聲音全然抹滅掉。
「來了!」
一個站在北方的男子赫然發出聲響,立刻得到另外三名同夥的回應:
「小蟲一隻,不足掛齒。」
這時一個身影從北方男子後方飛衝過來,在將要揮刀的那一刻,一條樣似蛇的黑影將其抓入森林深處,然後是一陣令人悚然的沉默。
「不是蟲,是宗來了。」
那人再次出聲道,而另三人似乎也察覺到,微微抬起頭,望向眾人之間的上空。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風衣,頭用布遮起的身影躍了下來,連枯葉都沒有揚起,如同虛無般立足於地面。
「消的不夠純熟,剛才你立足於樹枝之時,發出的震動讓人察覺了。」
北方的男子出言指正宗的錯誤,而宗只是笑了笑,不在乎的回答:「我本非武,犯點小錯是難免的,何況這根本無傷大牙。」
「等你身處敵陣之中,就知道你犯的錯有多致命了。」
「好了,無關緊要之事就別爭論了。倒是宗大人,您來戰場有何指示?」
站在西方的男子出言制止,單刀直入的切入正題。
「沒事,只是來觀摩戰況如何。」
「若你沒事的話,我們倒有問題想問你。」東方男子並不打算稟報戰局如何,因為即使稟報了,也只是浪費唇舌,畢竟宗早就指示過了,除非有特別的事,否則戰況一概全權交由自行處理。「你為何將舊型執行者派去暗殺林宏?沒有經過改良的執行者去對付能夠將玄使用爐火純青的守護者,無非是送死罷了。」
宗搖著食指,「嘖」了幾聲後糾正道:「你忘了,我喜歡零這個數字,因為它代表著無,也代表一切的開始。所以……零是特別的。」
「我們知道他特別,」南方男子出言表明他們知道,「就是因為他特別,我們才想知道你把他送入虎口是作何居心?」
「虎口?他們是虎嗎?」宗發了狂似的大笑起來,半刻後才勉強止住笑意,半喘半咳的指著南方男子道:「我……我答你,因為我好賭!當初將其物裝在他身上而不裝在諸位身上,就因他是零號,賭他能不能承受的了那系統活下來。而這次,就賭他能不能逆境求生,將此系統發揮出來,哪怕只有一半也好。」
「但……就怕賭輸……」
「又如何?不過是讓對方擁有和我們相同的籌碼罷了,況且我賭林宏那傢伙,是絕對無法透徹那東西的奧妙,即使落入他們手中,也不過只是寄放而已。」
「那你還真有自信啊,」北方男子叉著手,將背離開樹上:「討論完了吧?換討論剛才的事,方才你們說誰是小蟲?」
三人面面相覷一會,由南方男子代表發言:「說來慚愧,是宗。」
「哈!沒想到我居然是小蟲。」
「宗,煩請你稍安勿躁。」北方男子要求宗安靜後,正視著南方男子接著道:「無須慚愧,說實在話,雖然當時我已察覺是宗,但卻沒察覺到身後的敵人,你們認為能隱藏行蹤到這種地步的人……會弱嗎?」
無須回答,眾人已知道話裡的涵義,三人各自將宗擋在後方,而北方男子交叉在身後的左手舉了起來,勁力將樹幹劈開,一個蹲下閃避肘擊的背影將刀微微亮出刀鞘,順勢將刀身抽出,準備轉身斜斬男子的頭顱。怎料刀身才抽出一半,男子早已順著身體慣性揮下一拳,來人立即收刀,前衝躲過擊碎地面的驚天一拳,然後單腳立足地面,利用前衝的力道將身子一百八十度轉向男子,才用另一隻腳煞住滑行的身軀。
「好小子,居然詐死,來人!」
一名黑髮黑眼的少年突然從樹枝上現身,纏著紗布的右手拿著長斧,對著男子跪膝。他頭髮半遮著臉,沒被遮住的瞳孔毫無神色,讓原先憂鬱的容貌更加死氣沉沉。
「斧!」
男子伸出手,少年立刻站起身將長斧朝手背下方奮力丟擲而去,男子連看都不看,好整以暇的手一轉,穩穩的抓住長柄,連震動一下都沒有,彷彿是從地面將長斧拿起。
男子將斧指著對方,咆喝道:「來人,報名來。」
「將死之人,無須報名!」
此人也舉著刀回指著男子,由於他的面貌被樹陰遮蓋住,以至於無法辨識他的年紀,但從聲音判斷,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哼!那麼……就看看最後究竟是你死,還是我死?」男子舉著斧,大吼衝了上去。

「砰!」一個身影伴隨著巨響,以飛彈般的速度撞入石牆,地上全是碎裂的金屬和武器,大大小小的坑洞讓優美的中庭形同月球表面,滿目瘡痍的中庭上站立著一名長髮飄散的少女身影,如同勝者般傲視著方才被擊出去的身影。
「怎麼,無計可施了嗎?」紅燕一手將大刀一角捏碎,碎裂的金屬如同雪花從紅燕的手中紛紛落下。「虧你讓這玩偶用了這麼多玄器,卻還無法擊倒手無吋鐵的我,看來你只會說大話罷了。」
「轟」一聲,零從石堆中衝了過去,舉著傳送而來的火箭槌直朝紅燕百會穴敲下,擊墜速度雖快,但紅燕更快,在槌子擊落的瞬間鑽進零的腹地,槌頭未能擊中目標轟然崩毀地面,紅燕昂首貼近著零,幾近嘲諷的在耳旁輕聲低語:「在耗下去也沒用,投降吧。」
投降……?要我投降?
零突然間覺得很憤怒,聽著她輕易說出『投降』這兩個字,看著她彷彿勝利般自信的莞爾,心裡不經升出一股厭惡和憤恨。
這是零第一次沒有順從電腦的判斷,用自己的意識對紅燕臉部作出攻擊,但紅燕卻好比飛舞的蝴蝶,輕盈的後翻閃過這一擊,又好像在汙辱零一般,順著後翻直擊下顎。
這、這是……
紅燕後翻落地後奮力向前衝,在腳的攻擊範圍內遽然停下,順著前衝的慣性,單腳轉動身軀一圈後再對下顎予以重擊……同樣的順序,同樣的位置,彷彿在嘲諷自己的自不量力,又彷彿在玩弄著自己,以讓五拳時對付她的連續攻擊,相同的回敬在零身上,雖然沒有輔助裝置,但威力卻絲毫不下於零,又再次砰一聲,撞入石壁之中。
「好啊!看樣子勝負已分。」龍握著拳大呼過癮,但另兩人卻是沉著臉,一點喜色也沒有。
「怎……怎麼,她贏了,你們不高興嗎?」龍察覺到兩人面有難色,丈二金剛的問道。
「表面上看似如此,但……」林宏欲言又止,和紫梅互相對望一眼。
「放心好了,紅除了使用部位玄力來抵擋攻擊外,其餘階段都沒有發動玄,所以她的身體還撐的了。」紫梅用似漠不關心的語氣勉強說出讓人安心的話,但絲毫沒讓林宏擔憂的神色略減。
「話雖如此,但對方從剛才至現在,即便是被逼入絕境也沒有發動玄,況且它雖看似狼狽,行動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觀紅燕,開始略顯疲憊,若不趕快速戰速決,敗的一定是紅燕。」
林宏長嘆一口,從口袋中拿出看似手錶的指揮器,慢條斯理的扣在手腕上,苦笑道:「看樣子指揮執行者刺殺我的幕後指使腦筋不錯,知道守護者的行為反應和人一樣,會累也會怕痛,所以打算讓她消耗過多的體力,等到稍顯疲憊時才讓那名執行者發動玄。現在情況都和他算計的一樣,紅已露出疲憊,再者那名執行者也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依紅的個性,一定會在這時分出勝負,所謂越是在得手之際,就越容易疏忽大意,同樣的,看來對方也是一樣。」
按下指揮器的通訊鈕,林宏語氣春風得意,臉卻還是一副無奈的苦笑道:「嗨~讓,很輕鬆吧。」
「是啊,很輕鬆。對方只專注你們那邊的狀況,完全把周圍的情況給忽略掉了。」通訊另一頭的讓邊舉著槍指著雙手投降的男子,邊豪邁笑著回報狀況。
「倒是你,紅那孩子很喜歡單挑,你隨便打斷她的對決,不怕被揍的不成人樣?」
「所以你看啊,我的臉才會這麼臭。」林宏開啟視訊功能,給讓看看自己無奈到極點的表情。
「哈、哈、哈,那真是苦了你啦。」讓半挖苦半安慰的說。
「先不說這些了,你還是趕快叫他停止執行者的行動。」
「知道了,」將沒收的指揮器拿到男子面前,面色嚴厲的命令道:「快叫他停下,不許耍花樣,否則……」
男子內心掙扎了一會,考慮過後,略顯吃力的開口:「你……你們要確保我的人身安全,否則我不會下指令的。」
「沒問題。」
「……那好吧,」男子嘴靠近指揮器,正欲開口的那霎那,一顆疑似彈珠的物體穿過用窗簾遮擋的窗戶,不偏不倚的命中指揮器,指揮器瞬間化為碎片,而該物體則穿透牆壁,直到沒入飯店旁的另一棟大樓牆上才完全靜止不動。
「有埋伏,趴下!」讓將男子壓在地上,而其他人也極有默契的護頭趴在地上,沉默了數秒,其中一人認為沒事了打算起身,立刻被讓制止:「趴下,不准站起來,所有人照著這姿勢徒伏離開。」
眾人相繼點了點頭,很遵從的徒伏離開房間後起身跑開,而這時一名飯店服務人員正巧經過,看到這奇特的現象好奇走過去查看,正好看見讓極為曖昧的壓著男子,而讓和男子也看到那名服務人員,尷尬了數秒後,服務生伸出手表示「你們不要在意我,請繼續」後快速逃離現場。
「怎麼了?讓,剛才的聲響是怎麼回事?」在呆滯中,林宏的聲音再次響起,而讓半木然半錯愕的按下通訊鈕,語氣平淡的回報了一句:「靠!我被當成GAY了。」之後便音訊全無。
「……」林宏這時明白,什麼叫做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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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只想活下去
「哎呀,中了?」在飯店五里外的某處尚未搭建完成的大樓,一名有著明顯黑眼圈樣貌充滿病態的黑髮少女兩指指著前方,用些許懷疑的語氣自語著。然後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裝滿各種顏色糖果的盒子,打開來拿出一顆放入嘴中,用失望的語氣邊舔邊怨著:「什麼嗎,這麼簡單就被我擊中,真是太沒意思了,任務簡單到連一顆糖果或小品遊戲的等級都沒有。」
少女就這麼悠哉昂首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少女另一邊的口袋發出「嗶、嗶」聲,一副慵懶樣從內兩指拿出指揮器,按下通訊鍵靠在耳邊道:「幹麻?」
「嘻、嘻、嘻──任務成功了嗎?」
從通訊另一頭傳來尖銳刺耳的痞子聲。
「是啊,還真是簡單,簡單到根本不需我出馬,隨便派一台殺戮者執行任務不就得了嗎?我還想蹲在家裡玩電玩呢。」
「嘿、嘿、嘿,老是蹲在家裡,小心變成御宅族喔,在說現在發生的事,比在家裡玩電玩要好玩多了。」
「好玩嗎?我只看到一面倒罷了。再說是你說有有趣的東西讓我玩我才來的,東西在哪?」
「嘿、嘿,等會妳就知道了。」通訊裡的聲音突然從少女上方傳來,一個身影如同鬼片裡經典嚇人橋段,從上方倒吊出現,一個戴著無表情面具的臉赫然貼近在少女面前,但少女仍不為所動,用看白痴的平淡眼神看著對方。
「……你真的很無聊欸。」少女拉起男子的面具,拉到極限後放開,令後者一副痛的誇張摀住面具蓋住的臉,身子一個不穩掉了下來。
「啊~痛、痛、痛、痛,小親親~妳好狠喔,是不是我突然嚇妳,害妳生氣啦。」男子一副油腔滑調,厚顏無恥的繞到背後摟住少女的脖子,臉不斷摩蹭著少女的臉頰,令少女不爽的給了他一記顏擊,讓他繼續在後面裝模作樣。
「如果你沒有趣東西的話,那我要回去了。」少女起身拍拍屁股,準備閃人。
「等等,小親親~妳看、妳看。」男子拉著頭髮,呵呵傻笑道:「我這次的頭髮顏色是綠色的唷,怎樣,好看嗎?」
頭冒青筋,二話不說,直接閃人。而對方就像被拋棄的女人,拉著少女的衣角戴著不知從何冒出的哭泣面具苦苦哀求:「好啦、好啦,對不起,是我錯了,拜託別走啦。」
少女停了下來,無奈的歎了一聲,轉身問道:「怎麼,要拿出來了嗎?」
男子換戴笑的極為詭異和陰險的面具,同樣陰險的笑著說:「嘿、嘿、嘿、嘿──真的這麼想知道?」
少女又掉頭就走,剛才的事又重複上演一遍。「對不起~我真的不敢了啦。」
「我說的有趣東西,不是別的,就是這個!」男子掏出一個遊戲把手,令少女的眼睛頓時一亮。「鏘!」
「哦~這不是最新的PSX的遊戲把手嗎?什麼嗎,要邀我去玩遊戲,叫我到你家就好啦,何必在這裡故弄玄虛?」
男子一副妳太膚淺的模樣「嘖」了幾聲,按下把手上的開啟鍵,一個雷射螢幕頓時出現在兩人面前,螢幕上則顯示零目前的樣子。
「什麼,不是遊戲啊。」少女露出失望的神情。
「是遊戲啊,」男子剛說完,少女的眼神又再次閃亮了起來。「而且還是現實的動作遊戲呢。」
「嗯、嗯,怎麼說?」少女一副興奮期待的模樣,就像小孩子剛拿到新玩具時,那種雀躍、好奇的模樣。
「首先呢……」男子舉起手把,一副要開始介紹的模樣,但接著卻雙手交叉抱住自己,戴著閉著雙眼嘴嘟起來,靦腆臉的面具在那裡自導自演:「妳先親我一個,然後緊緊抱住我,大說:「我愛你、我喜歡你、我這一生一世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生命中那一盞明燈,在我最徬徨無助時……(以下省略)」我就告訴妳。」順帶一提,這些長篇大論、噁心肉麻的話,僅用區區三十秒說完。
「不理你了。」少女簡潔的一句話,立刻讓男子陷入石化,接著恐慌的哭天喊地起來(這時有換面具,並且是飆淚模樣的面具):「不要不理我啦,我告訴妳就是了,拜託妳千萬不要不理我。嗚、嗚──要是妳不理我的話,我就玩妳的遊戲,玩到暴斃給妳看,然後將怨念附在遊戲機上面讓妳不能玩。」
少女撇過頭,臉色不悅的心想:煩死了,為什麼不是正常一點的死法?
「知道,不會不理你,所以快點把操作告訴我。」少女不耐煩的安撫哭鬧不休的男子,要是讓他在這麼耗下去,恐怕就別想玩了。
「好的,首先指揮器是用來傳送武器的,」男子指著手腕上的指揮器,開始一一介紹道:「當然!為了避免妳到時操縱不便,我會在一旁幫妳傳送武器,所以到時妳想要什麼武器儘管說。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首先這個把手有L1、R1,L2、R2,十字鍵,雙搖桿,開啟和關閉,以及A、B、C、D四個按鈕。十字鍵和左邊搖桿是用來移動方向,L1、R1分別是左、右手,A鍵是攻擊,而攻擊方式視當時手拿武器而定,B鈕是防禦,C鈕是跳躍,連按兩次後按住是使用噴射裝置,D鈕是覺醒……不,是開啟玄之系統,L2、R2分別為左右手的常備武器,也就是左手的槍砲和右手的噴射衝擊,而按下右邊搖桿是切換左手的槍砲模式,搖動右邊搖桿可以轉動視點,而視點則為第三人稱視點。」
「嗯、嗯,知道了,快給我玩吧。」少女一聽完介紹,就立刻從男子手中搶走把手,隨意的動了幾下測試看看,螢幕上的零卻是沒任何動靜。
「奇怪,怎麼不能玩啊?」少女仍不死心,將其關閉又開啟,而後又試了幾個按鍵,結果卻都是一樣。「奇怪,是壞了嗎?」輕敲幾下把手,看這樣能不能將它敲回正常。
「哼、哼、哼,誰叫妳沒有聽我把話說完才會這樣。」男子聲音中充滿得意,指著把手說出最重要的一件事。「這是因為!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自己配樂),好,答案廣告後揭曉。」
「……在不告訴我,燒你漫畫。」少女以男子最寶貴的東西作為要脅。
「好、好、好,我說,我說。」男子換上著急的面具,連忙回答:「答案很簡單,因為我沒有裝控制裝置在零身上,所以不能玩是正常的。」
「啪!」把手的兩個握把瞬間被少女捏成粉碎,臉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卻感覺的到她無情的外表下,所醞釀的滿腔怒火。「那……你明知不能玩,為何還拿給我?」
「很簡單啊,妳看,這天,這雲,這風,這海,這山,這狗,這貓,這鳥,這空氣中的細菌,這……(由於掰的實在太多了,故以下省略),這一切的一切,全是那樣的美好,如果不……啊──!」
少女用關節技封住他的手腳,順便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陰狠的在男子耳旁輕聲道:「居然浪費我寶貴的時間,看我怎麼拆了你。」
「啊、啊、啊──大人饒命啊,這好爽……不對,是好痛,啊──饒命啊。」男子戴著目瞪口呆,右眼旁冒著三條黑線的面具,用似爽似痛的聲音哀求著。
「別想我會饒你。」說完,便用力加重手的力道。
「啊──饒命啊!」
「呵,你們小倆口可真恩愛,居然在此玩起摔角來了。」一名綁著中華包子頭的棕髮褐眼男子調侃著二人,臉上掛著始終如一的招牌笑容從未鋪蓋成形的樓梯間緩緩走上,他身後各佩帶一把拂塵和長劍,身著白色道士袍,像極了中國古代所紀述的仙人。
「真的嗎?你真的認為我們兩很恩愛?哎呀,真不好意思,連外人都看的出來我們很恩愛,我們果然是天作之……啊──!」、「嘎!」
伴隨著哀嚎,一記骨頭分離聲,少女狠毒的將男子手腳拆離,並用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平淡語氣糾正道:「少來,我們不恩愛。倒是你還有事要交代?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
「嗯,沒事了。」男子不急不緩的走到兩人面前,拾起被壓在地上的面具男子戴在脫臼手腕上的指揮器,用兩指夾著笑著說:「接下來就交給在下吧。」
「嗯,拜。」少女從男子身上起來,揮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啊!等一下──小親親,難道妳不想跟我在大草原上玩恩恩愛愛的『啊哈哈──來抓我啊』的追逐遊戲嗎?」
後者回彈一顆糖果,將男子擊倒在地。「去死!」
「啊──好痛哦,小親親,別走啦~~啊喲!」額頭又再次被糖果擊中。
男子看著兩人來回同樣的動作直到少女離開結束後,才一臉微笑著問道:
「你還真是會裝瘋賣傻。真搞不懂,你老是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有何好處?」
「哎呀呀,痛死了。」面具男將脫臼的手腳接回去,小小的哀嚎幾聲後道:「唉──你不懂的啦,倒是你才奇怪,怎麼沒命令她將那男的殺掉?」
「哦,原來你希望她手染血?」男子睥睨著面具男說出陰險的話,臉卻依舊是微笑著。
「當然不希望,只是覺得奇怪,留叛徒和被捕捉到的人活口,這一反你原先的作風。」面具男邊扭動手,邊說。
「也是,這確實違反在下的行事原則。但你想想,他是被宗送去當棄子的人,原本他也是相當有能力的,若是給他和守護者相當的機體和裝備,說不定還可暗殺成功;像這麼好的砲灰,不多加利用多可惜。」
「是嗎……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況且我本來就是個旁觀者,你們兩邊誰勝誰敗,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面具男做了幾下蹲站動作,確定腳無大礙後離開。
「不過呢,若是誰敢傷害或欺負芸的話……無論對方是誰,我都會殺了他!」彷彿是警告或提醒般,面具男換成有刀疤的流氓耍狠面具,瞪著他語帶威脅的說。
「……當然。」男子沒被面具男威嚇的氣勢嚇到,不,該說是沒被他好笑的面具給忍俊不禁,處之泰然的微笑應答。
「對了,」彷彿突然想到,面具男在沒入於樓梯間的同時,回頭補充道:「還有你不要老是擺這麼假的笑容,用那種虛假的笑容,倒不如和我一樣戴面具算了。」
「假?」
「是啊,一點人性都沒有,就這樣,拜啦。」面具男不負責任的丟下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便揮手消失於樓梯間。
「假……?人性……?」男子摸著自己近乎完美的笑容,隨後保持這個笑容望著面具男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拘泥於這無謂感情,有什麼意義嗎?」
拋開疑慮,男子卸下笑容,看著小冊子面無神情的按著指揮器的雷射鍵盤,畢竟對他來說,表情只是讓自己容易混入人群的一種工具,什麼人性和真假,這些對從小就被指導要對任何事無情的男子來說,是絲毫無法理解和感受的。
按下確定鍵,螢幕上顯示出指揮權移轉完畢的通知,接著便跳到衛星畫面上,畫面中顯示從空中俯瞰零目前的位置,並迅速拉近,直至整個螢幕都擠滿零的全身才停下。
「沒死嗎?」男子隨意看了一眼畫面旁所標示的零的狀態表,確定尚有氣息輕描淡寫的自語道。「那……接下來怎麼做?」
「當……當然是……給予指示啊。」一名背上披著長棍,戴著方形粗框眼鏡的黑髮男子,氣喘吁吁的從樓梯間扶著握把蹣跚走上。直到好不容易才走了上來,當場虛脫的趴倒在地,用尚餘的力氣頻頻抱怨:「真……真受不了,為什麼宗老是把我當差使來使喚,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雖然是用棍,但不是孫悟空,更沒有筋斗雲,所以不可能一下子就到十萬八千里的地方,他還是不聽我說,硬是要我從戰場來監督情況,而我說的他就是不聽、不聽、不聽!他沒在聽嘛?!」
「……」男子聽完抱怨後靜默了一會,回問道「所以?」
「給指示啊!你沒在聽嘛?!」眼鏡男怒氣衝天的貼近對方臉大吼,臉上的方型鏡片險些被自己的殺人光線給射破。
「怎給?」男子笑容滿面的言簡問道。
「吼~你是『古玄人』嗎?給機械人下達指令是最基本,也是最簡單的操作欸。只要按下指令鈕,然後對著指揮器下指示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做,你到底會不會用啊?」
「會,」男子飛快的輸入一堆按鈕,雷射螢幕上閃逝出幾次密碼輸入的流程後,最終出現一個為求謹慎的詢問『是/否』視窗。「啟動自爆裝置這基本的會。」
「會你個頭!這根本就不是最基本的,以前教導的時候都有說過,『最基本的是指揮機械人。』這才是基本中的基本!老師以前說的你有沒有在聽?你沒在聽嘛?!」
男子拿出手帕擦拭臉上眼鏡男口沫橫飛的唾液,毫不在意的反駁道:「不,並非沒聽,而是未到場接受指導;不過事後有自行鑽研(鑽研如何啟動自爆裝置)。」
「吼!又是未到場。說到未到場,你總是跟那個喜歡窩家裡的什麼……」
「張欣芸。」男子微笑卻語氣冷漠的替他接上。
「對!就是她,你們兩都一樣,任何聚會都從未到場參加,那個沉迷電玩的爆肝女就算了,至少她還有翔代勞;而你每次都有通知到,為什麼還是沒一次來過?」
「抱歉,恕在下無法稟報。」
「無法稟報?又是無法稟報?!你每次都用這種藉口來蒙混過去,你以為我好胡弄啊?每個都一樣,以為我長的平凡就可以忽視我,我又不是專門用來搞笑或傳訊的小角色,有時也是有舉足輕重的份量,可是每次開口都叫我閉嘴、閉嘴、閉嘴,你們根本就沒在聽嘛!」
眼鏡男開始喋喋不休的發起牢騷來,而男子卻像雕像似的,微笑的聽著眼鏡男抱怨,完全把該執行的任務完全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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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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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主題: 回復: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Icon_minitime周五 8月 21, 2009 1:59 pm

「奇怪,怎麼從剛才就不動了?」紅燕疑惑的看著零,照理說這時它應該又站了起來,拿著隨便一把玄器攻過來才是,莫非……另有所圖?
紅燕小心翼翼的撿起數顆石塊,丟至零的周圍,石塊如同砲擊在四周發出巨響,並楊起陣陣沙塵,塵土飛灑、掩蓋至零身上,但零仍不動聲色,彷彿死人,靜靜的躺倒在那。
「不動?那好!」紅燕奸笑著再檢起一顆石塊,上下丟擲了幾下後作出投擲動作,而這時林宏博士突然大聲制止,紅燕驚了一下,手沒握好石塊,便驚慌的朝博士的方向看去,在轉身的同時也順勢把石頭給滑了出去,正巧劃過林宏的耳旁,直入天花板。
「怎麼啦?」
「那個……」看著那只是因滑手而被擲入天花板的石塊,心想若是告知實情,剛才的怪力便會用於自己身上……林宏便不自覺的吞吐起來。「那……沒……不……」
「做什麼啦?有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紅燕略為不耐的說。
「呃……就是……那個……」林宏兩食指互點著一副要說不說的怯懦樣子,直到紅完全不耐煩要把石塊扔到林宏身上的時候,才摸著後腦哈哈笑著裝傻道:「我已經請人把幕後指使人逮捕囉。」
「欸──?」紅燕一聲驚歎,林宏立刻將身子縮成一團,想藉此避免預料中的石塊擊中要害,但隔了一會卻沒有動靜,張眼一看,紅燕正用朱紅大眼近距離瞧看著他。「你在幹麻?」
「哇啊啊──!對不起別打我嘛,我身子很柔弱的。」林宏跪在地上,雙手合實求饒。
「喂!你很失禮欸!再說我為什麼要打你?你不是很漂亮的把事情解決了嗎?」
「呃……這個……因為……我打斷了妳的打鬥……」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又沒什麼好大不了的,只要全體平安不就好了嗎?」
紅燕一臉疑惑的說,本來就是啊,事情圓滿落幕,這有什麼好責怪的。
「欸……?」林宏一臉訝異的看著紅,而後才吞吐的道:「紅……妳成長了呢,之前妳總是只想找人和妳單挑讓自己變強,不僅都不顧大局,還容易把身邊的人牽扯進來……」
「囉唆!」紅燕滿臉羞紅的給林宏一記顏擊,而後將臉撇到一旁辯解道:「我又不會永遠都只會那樣,就跟姊一樣早就改了。」
「……嗯,」在一旁默默不語的紫梅嘴角略為上揚,雙手微合道:「就是啊,紅已經成熟許多了。」顯然在此告一段落後,人格切換了回來。
「討……討厭,這樣說好像我之前多不成熟似的……」
「嘿,乖乖,不要害羞了。」紫梅摸著臉羞紅到像番茄一樣的紅燕,而紅燕則像小狗一樣低著頭乖乖讓紫梅撫摸,一點都沒有剛才打鬥時的傲氣。
「呃……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被掠在一旁被遺忘的龍打斷他們和樂的氣氛,臉色略微不好意思的提醒道:「我們應該先確認對方機械人仍有無危險性吧,畢竟若指揮者在被逮捕前先啟動自動追擊模式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呃……啊,說的也是。」紅燕一臉緋紅的快速起身,然後裝出一副很急著要去看零的樣子道:「那,我去查看。」接著一躍而下的跑開。但這彆腳的演法,馬上讓周圍的人知道她其實是想逃離這裡找洞鑽,令兩人小小的竊笑一下。
指揮官被逮捕了嗎……
躺倒在地的零聽到他們的對話,深深暗嘆一口氣,一半是為了自己將被逮捕而擔憂的嘆息,另一半是為了自己不會因為任務失敗,被啟動自爆裝置處理掉而鬆一口氣的嘆息。
但隨後他又想到,通常這時候會有躲在暗處觀察的後備指揮官接手指揮,所以恐怕在過一會自己又要聽從別人的指示行動了。
對此零沒有感到抗拒,畢竟自己現在也只有這個價值,若沒有人接續指揮自己,恐怕自己還會感到不安呢。
……真是可悲,除了擔心指揮官會不會隨便犧牲自己外,自己居然沒有其他該有的想法。
這時紅燕走到零的身旁,用手在零的眼睛前擺動了一下。而後用腳作勢要在零的右手腕上用力踩下,見這些舉動都沒法讓零有所反應,才對林宏等人做出OK的手勢。
「呼──結束了,不過啊──」紅燕大大伸了個懶腰,睥睨望了眼身後的零,有點可惜的語氣道:「這樣就結束感覺還真不是滋味呢,不過算了。」
這樣就結束感覺還真不是滋味……這樣就結束感覺還真不是滋味……這樣就結束感覺還真不是滋味……這樣就結束感覺還真不是滋味?!
這是什麼意思?對她來說這場戰鬥只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嗎?只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嗎?!
聽著她彷彿是玩樂中,被打斷的小孩不高興地抱怨聲,零心中不久前燃起的怒火又再次複燃。咬著牙,手指緊緊抓入地面,一股比剛知道自己被拋棄時,一樣強烈的不甘和憤恨如噴泉湧上心頭,嘴角因咬牙切齒而滲下鮮血,他想證明,證明自己活著的方式。如果戰鬥對她而言,只是一種消遣和玩樂,那自己以前所經歷的,雙手所沾滿的又是什麼?而自己又是為了什麼而這樣拼命呢?
零又一次的站了起來,但這次不再是雙眼無魂的眼神了,無論事後是否會被啟動自爆裝置,或被當缺陷品而被拆解都無所謂了。因為他要證明,證明自己的生存方式!要是在這裡就這麼被擊倒,那自己以前所承受的一切,所堅持的一切不就都通通被否定掉,那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到至今呢?
活下去!這就是我的一切。
剛一抬臉,黑影頓時籠罩住零的面孔,一個膝擊冷不防的正中零的臉,如同火箭發射時的巨響和衝力,零瞬間後翻飛出數尺後趴臥在地上。
「很好!命中了。」紅燕握著拳,為自己的奇襲成功而感到高興。
這……就是我的最後嗎?
零突然間覺得好想哭,為什麼?是不甘自己老是遇上這種事,每天在不斷的殺人和被殺之間遊走,看著無數的鮮血在自己手中濺起,無數的淚和哀嚎成為自己的夢饜,卻還是咬牙撐過、度過每一天活到現在,但最終卻死在一個抱持遊玩心態在戰鬥的少女手上……難道自己的生命就這麼毫無價值可言嗎?!
是天要懲我嗎?那為什麼不懲罰那些將我們作於殺人工具的惡人呢?難道想活下去錯了嗎?還是說……我活著,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零忽然想笑了,這就是所謂的無奈吧。既然活著會如此無奈,那還是繼續活著吧,因為死後,自己還會想笑嗎?至少在人世間會有想笑的時候,也有一些……自己會留戀的東西在。
想起以前在集中營的好友,雖然有些模糊……但,那溫暖的感覺卻是絲毫未減。
「加油!套句某卡通的經典用語,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沒錯!我們一定能活下去,因為……我們是要拯救世界的人啊!」
「……呵。」想起某位好友鼓勵說的話,零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沒錯,雖然最後一句是多餘的,但只要活著……
「沙……」零看似吃力的抓著地面撐了起來,擦著嘴角的鮮血和鼻血,眼神一沉,自行將系統改成了自動模式,並啟動起玄之系統,一股類似氣的物體包圍全身。零閉上眼張開,頓時精茫一閃,兩把小槍也同時傳送於手中,舉槍向前瞄準的同一刻,紅燕一拳中臉,將零擊退數步。
「嘖!沒有擊倒啊,這人偶還真耐打。」紅燕一臉可惜的揮搖著方才擊零臉的右手,手骨凸起處流下絲絲鮮血,而零的臉卻沒絲毫傷害。「不過這人偶果然有玄之系統,有意思,就讓我來見識看看這有多大的能耐。」
零咬牙「嘖」一聲,生澀、小聲的開口道:「我……不……認為,這……有何……意……思?」
「什麼?」這是接替指揮者說的話,還是……
零不答話,舉起雙槍對準紅燕,而後者霎時作出反應,旋踵衝到零的下懷,右手使用掌擊直朝下顎擊去。而零卻彷彿換了一人,速度比先前大為提升,用和紅燕同等的速度側臉一閃後壓低身體,以其道還之其身,用槍身雙擊下顎,再附加一擊腿掃直鞭臉頰,將其踢掃出去。
「嗚……」紅燕不甘示弱,硬是咬牙撐著身體不倒,就這麼滑行了一段才勉強停住身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紅燕不甘示弱的瞪了著零一眼,「挺利害的嘛,不過這不算什麼。」深呼吸了一下,稍待片刻後,一股和零相同的能量從身體冒了出來,只是比零更強烈,能量密度更大。
「好了,就讓這場戰鬥……」
「轟!」紅燕尚未說完,零便直用戰砲槍轟了下去。只見紅燕舉著擋下砲擊的左手從煙霧中退出來,在濃煙密佈中尋找零的蹤影,忽然零舉著戰砲槍從側邊衝了近來,趁其猝不及防之際用槍身將之擊退,擊到可以開砲的距離後直接朝頭轟之。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不順,就彷彿仍是個殺人機器,精確、迅速的攻擊要害,完全不像已恢復人性的模樣,這大概就是被逼入絕境時,人性最真實也最悲哀的一面吧。
「呼、呼──」零大聲喘息著,雖然身體有調息功能可以保持呼吸平順,但零畢竟是第一次依照自己的意思殺人,緊張和害怕,令自己的心思和呼吸紊亂起來,但接著立即定氣凝神,告誡自己:別怕,若自己不殺,被殺的便是自己了,所以千萬別亂!
隨著濃煙逐漸散去,從白煙中慢慢映出紅燕的身影,隨著遮蓋的煙消散,零凝重的神色慢慢化為慘白、訝異。只見紅燕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面前,手遮擋著臉,右手掌顯現方才直朝臉部轟去的砲痕,很顯然的是用單手擋下這發砲擊,卻絲毫沒有損傷,彷彿只是擋下一枚微不足道的鞭炮罷了。
「真是好險,」紅燕甩甩自己灰黑的手,一臉得意的莞爾道:「不過這下該結束了吧。」
零「嘖」一聲,直接又是一發砲擊,而紅燕腳一發勁,閃過砲擊並直接衝至零面前擊予連拳,零連忙晃身閃過,並在閃躲中找出一絲空隙,立即回以一腳,紅燕警覺以後翻閃過這一腳,站定地面後立即前衝出拳,一擊將零用以當盾的戰砲槍碎成兩半,將其擊退出去。
「還沒完呢!」紅燕再次追上,拳如雨落的擊在零的臉上,然後停了一下蓄力,隨著能量集中至手上後重擊出去。而零學著紅燕的氣魄,硬是咬牙撐著不倒,手拿自己要求傳送來的槍械使出在研究所瞬間擊毀眾多機械人的連續射擊,卻被紅燕無視,直衝過來將零握住的槍捏碎,雙拳順擊太陽穴,趁零吐血停頓之際,在補上一腳踢擊出去。
好……好快,但又如何?我也可以!
零在踢飛後立即不怕死的衝上去,舉著火箭槌點火開啟,搭配上噴射裝置,以驚人的速度旋轉直擊紅燕,但紅燕卻只用單手擋下,空著的手一拳朝臉部擊去,突然零身上的玄發出極致的亮光,在將要碰觸到的那剎,瞬間有驚無險的側身閃過。
好快!這種加速度,以及剛才她說的話,莫非……紅燕彷彿想到了什麼,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就連保護紅燕的玄也漸漸黯淡、消失。而零趁其發呆的空檔點燃另一面的噴射孔,讓紅燕因被火弄傷眼睛而痛苦摀臉之際,迴轉重擊紅燕的另一面,將其擊倒在地滑行了好幾公尺遠。
「紅燕!」林宏博士激動的大喊,若不是紫梅抓住他不讓他跳下,恐怕早就是一團肉泥了。
「不痛……別擔心,這一點都不痛。」紅燕左眼泛著淚光,臉誇張的紅腫起來,右臉全是燒焦的痕跡,鼻血如打開水龍頭湧下,但仍不願讓對方看見自己示弱,也不想讓同伴擔心,硬是咬牙站起來,裝出不在乎的模樣。
零看到這怵目驚心的畫面吞了口口水,看著對方原先嬌美的臉被自己打的面目全非,內心衍生出愧疚之意。「妳……真的……不……痛……嗎?」
「嗯……」紅燕擦了擦左眼的眼淚,好氣又好笑的道:「廢話,當然會痛啦!」
「呃……」零低下頭,內疚的說:「對……對……對不……起……」
紅燕面無表情的看著零,用手擦拭著不斷流下的鼻血,眼露凶光道:「沒想到你會道歉,看來妳是改造人沒錯吧。」
零微微點點頭,表示回答。
「果然沒錯,要不然妳也不可能用『體玄』加快速度。」紅燕擦拭掉血流如柱的鼻血,並讓鼻子裡的淤血噴出來,恢復通氣後說道:「所以呢?妳跟我道歉做什麼?妳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妳了嗎?」
「不……這……我……」
紅燕再次擺出戰鬥的姿態,一臉和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凶惡表情道:「我是不會原諒妳的,既然妳會回答我,就代表妳沒有被電腦的控制,卻因為怕死,為了苟且偷生而殺害許多無辜人的性命,像妳這種怯懦的人,我說什麼也不會饒恕的!」
突然零的心頭彷彿被重槌敲了一下,聽了這番話,零咬牙握拳著一句話不說,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生存方式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但那又如何?我只不過是想活著而已,不管活著是否有希望,不管有沒有幸福,但對我而言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霎時零不在猶豫了,緊握住槌,準備為了守護自己僅有的幸福而戰。只可惜……上天似乎連這一點小小的幸福也不願給他,某人按下自爆的開關,零的身體頓時發出亮光,接著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和撼動,爆炸的火光將整個市區籠罩起來,刺眼的令人無法直視和辨認目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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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脫離組織
「啊、啊、啊、啊、啊────(無限中)」
眼鏡男一臉驚慌失措的抱頭尖叫,然後整個人瞬間化為慘白,一副燃燒殆盡的跪倒在地。此時微笑男彷彿看到他嘴裡跑出一抹慘叫的靈魂,似乎是代替深受打擊而失魂的軀殼繼續尖叫著。
就這樣,微笑男依舊微笑的看著眼鏡男,而眼鏡男就繼續這麼用自己的靈魂慘叫著,如此僵持了好一會兒,眼鏡男才振作起來率先打破沉默。
「喂!你是不會安慰一下嗎?」
微笑男依舊笑著,「安慰什麼?」
眼鏡男感覺自己臉上出現數條黑線。「那……總該說句話吧。」
「嗯……」微笑男摸著下巴,思索好該說什麼後道:「你完了。」
「靠!」眼鏡男一臉不爽的貼到微笑男面前,咄咄逼人道:「這是落井下石好不好?我要的是安慰、安慰!懂不懂啊?我說的你有在聽嗎?你沒在聽嘛!」
「不然還要在下說什麼?」微笑男伸出戴著指揮器的手,指著道:「要就怪你手長,沒事居然按到啟動自爆裝置的確定鍵。」
「誰叫你沒事開著不取消,何況我哪知道會這麼剛好,居然好死不死碰到確定鍵……」眼鏡男抱著頭懊惱著,努力想著能安然脫身的藉口。而至於為什麼會按到確定鍵呢?事情是這樣來的……
話說眼鏡男喋喋不休上癮了,就這麼從很久很久以前……當然不是在說故事,是將古早至今所發生的種種不愉快都拿出來抱怨一遍,而就這麼剛好,一隻蒼蠅不知是想不開還是酒醉上路,居然好死不死的鑽進眼鏡男的鼻孔,導致他打了一個非常大的噴嚏,身子往前一個重心不穩,連同微笑男一起撲倒在地。
而微笑男為了避免眼鏡男跟他來個親密接觸,用左手背擋在前方,眼鏡男則為了避免讓自己倒在別人的懷抱中,右手向前伸,如此這般,也就形成了以下的局面。
「有了!只要說是局勢不利,故採取最後手段不就得了。」正當眼鏡男暗自竊喜,為自己的小聰明而自豪的時候,微笑男手腕上的指揮器發出「嗶」叫聲,不懂操縱方法的微笑男故拍了一下眼鏡男的肩,將指揮器伸到他的眼前。
「幹麻?」
「有通訊。」
「那接聽啊!」眼鏡男沒好氣的說。
「在下不會。」
「……」眼鏡男一整個無言,粗魯的拿下微笑男手腕上的指揮器後立刻開啟通訊功能,螢幕上立刻顯示出蒙著臉的宗,和在後的東西南三人。
「宗、宗、宗、宗、宗?!」眼鏡男立刻被嚇壞,說話也顫抖起來。
「不用叫那麼多次我也知道你在叫我,悟空。」
「靠!我說過了我叫孫空,不是孫悟空!說了這麼多次你有沒有在聽啊?你沒在聽嘛?!」
聽到宗又『慣例』的叫錯自己名子,孫空的怒火頓時將內疚之意壓過去,氣焰逼人的糾正著。
「哎呀?!這是犯錯之人應有的態度嗎?悟.空。」宗語帶痞痞的說,而孫空立即想起自己剛釀下大錯,火氣頓時收斂了不少,但還是頭帶青筋的咬牙切齒道:「是──!小的知錯──!」
「不過這還真是無妄之災啊,」宗故意將螢幕分成三格,另兩格分別撥放孫空和零啟動自爆裝置之前的影像。「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而啟動自爆裝置,會不會太好笑啦?悟空。」
孫空頭冒青筋,火冒三丈的往前跨了一步,比出不良指頭咄咄逼人道:「靠!老子叫孫空,不叫悟空!到底要我說幾次啊?你這腦滿腸肥又自以為是的死白痴!」
只可惜怒在心裡口難開,孫空很沒尊嚴的鞠九十度的躬,低聲下氣著。「是,對不起。」而至於上面的內容,也只能在自己心裡發洩暗爽而已。
「算了,反正那東西也不會因為如此而毀壞,以後再拿回來便是,就饒恕你吧。只是可惜……少了份珍貴的實驗資料了。」
該死!既然無所謂,那幹麻後面還要加那一句?這分明是要我難堪嘛!
心裡抱怨歸抱怨,但表面上還是得狗腿一下,故作諂媚道:「是──謝謝宗大人的寬宏大量。」
「嗯……乖~~!」
宗用像對狗說話的欠打語調說完,「嗶」一聲將螢幕關閉。而孫空終於按捺不住滿腔怒火,昂天大吼並從眼中和嘴中射出殺人光束,身上冒出熊熊大火,將三月春天些許炎熱的氣候變得如同身在沙漠。
「啊──氣死我了!」

「哈哈哈,現在悟空八成氣炸了,有趣、真有趣。」
宗右手扶著樹幹,俯首狂笑著。而右側站著一名先前站在南方位置的男子,靠著樹幹不發一語的看著他狂笑,良久才出言制止。
「宗,笑夠了吧?」
「呵咳!抱歉,失態了。」宗止住笑意,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氣息,接著卻又笑了出來。
「還笑什麼?」
「呵呵呵,不,呵……沒什麼。」
「沒什麼就別笑了,以免……」
「對,」聽聲音是先前站在東方的男子插的話,只見他從旁的樹林間走了過來,食指放在戴著面具的嘴前輕聲道:「靜──免擾人『清夢』。」
這時二人將目光從東方男子身後看去,只見一堆人如安睡著的躺臥在樹林間,身上卻絲毫生氣也沒有。
「哼!又是這句,能不能換句別的?」宗嗤之以鼻著說。
「那……你想我換哪句?」
「隨便,只要有趣的都行。」
「有趣?那不必換了。」
「怎說?」
「因剛說完那句,宗──不是笑了。」
「哈!對,我是笑了,但不是因為你那句話。」
「那麼……是為了那東西落入對方手中而笑呼?」
「對,你說的沒錯。」宗昂望著天空,心情不錯似的道:「雖然跟我的計畫有點出入,但……至少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第一步?我懂了……」南方男子壓了壓斗笠,似喃喃自語的語氣問道:「那執行者的抑制(情感)系統有問題吧?」
「沒錯……」宗露出邪笑道。
「難怪你會派出神過去,制裁缺陷品和叛徒,他可說是毫不留情。只是……你怎確定事情會如你所料?」
「很簡單,因為羊入虎口……」
「致死而後生。」南方男子突然沒頭沒腦的接了一句,然而宗卻激賞的看著他,贊同道:「沒錯!致死而後生。」
「羊入虎口,危險之至,總不會仍是待宰羔羊。越是脅迫到性命,就越是能激發出生存的本能,最後不是依從本能逃跑,就是能使用裝在他身上的那東西。
「逃跑,神必會將其視為缺陷品而滅之。能夠使用那玄核,可讓咱們的計畫邁出一大步,無論是何種結果,都是我計畫中的一部分。」宗緊握著拳,激動道來。
「但你就不怕前功盡棄?」
「賭!總會有風險的,況且從以前至現在,我不都是在刀鋒上走路嗎?」宗嚴正說完,長呼一聲,看著餘下的最後一人──站在西方的男子道:「但我說過,你們不必和我一樣背水而戰,故不是要求你們要掩蓋自個的臉?怎麼又拿下了。」
「宗大人,因為我在聽……」
西方男子伏在地上,側耳貼著地面道。從背影看,他有著一頭凌亂藍髮,聽聲約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那……你聽到?」
「是的,我聽到了。」男子從地面上緩緩站了起來,面對著宗。
「呵!我說你,哭什麼?」
只見有著銳利碧藍雙眼的男子臉頰上流下淚珠,一臉平淡的回望著宗。
「宗大人,我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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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主題: 回復: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Icon_minitime周五 8月 21, 2009 2:02 pm

樹林中的某一塊慘遭移為平地,現場如同暴風過境,樹木凌亂的傾倒在地。而在空地的前方不遠處的茂密森林裡,傳來猛烈的廝殺聲,接著一聲巨響,森林的某一塊區域如群獸直衝般,直線的樹木隨著塵土飄散而倒下,隨後便是落幕般的沉靜。
樹林內傳來一大一小的竊竊私語聲,聞聲來到劃開直線的盡頭,有兩人相互靠肩對峙著。一名是北方男子,他的斗笠和面具已不在,從背影看有著一頭烏黑的頭髮,和寬大的身軀。另一名相比之下就顯的瘦小許多,是個有著如天空藍的短髮和眼眸的青年,低垂著臉,看似吃力的用肩推擠著。
「……可怕!沒想到近年爭戰,真是人才輩出,這就是所謂的後生可畏吧?」
聽這粗曠又吃力、低沉的聲音,八成是北方男子發出的。
「哪裡,有謂是大江後浪推前浪……」
「對,只可惜……」
「可惜……咳!」青年突然吐出血來,露出慘笑。「我不是那個後浪。」
「對,可惜了一個好人才。」男子惋惜的說完,「噗滋」一聲,將斧從腰部抽開並向後退開,青年因沒有支撐而癱跪下來,手握著一把斷裂的刀,撐在地上不斷的咳血。
「咳!我雖……不是那後浪,但我相信……總有一天,將有後浪湧至。」
「或許吧……」男子語重心長的回道,默默不語的看著青年不斷的咳血。「看樣子你已活不久了,需幫忙嗎?」
「咳!那……咳……謝了。」
「不客氣。」男子高舉著長斧,準備從他頭砍下。「對了,我叫凌超,懇請尊姓大名。」
「咳!……」青年又吐了一口血,慘然一笑。「趙天。」
「銘記在心。」、「啪滋!」
斧憐憫的落下,鮮血噴灑、滋潤了大地,大地如同貪婪的吸著血,血迅速的向低漥處流去。
凌超一臉悲傷、惋惜的凝視前方,甩一下長斧上的血漬,唏噓道:「出來吧,袖手旁觀的叛徒們。」
沒有聲響,和宗一樣的虛無方式從不知名的地方出現,二十幾個各拿著不同古代兵器的壯年殺氣騰騰的包圍住凌超,其中一名似乎是帶頭的黑髮男子憤慨的回道:「叛徒?身為叛徒的你沒資格替叛徒的兒子教訓我們!」
「叛徒的兒子?」凌超看著血肉糢糊的趙天一眼,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好像聽過他的名子。」
「聽過又如何?反正不管怎樣他都要死,你動手到還省了我們一點麻煩。」
「是嗎……原來如此,你們早打算讓我們自相殘殺然後在作收漁翁之利──可恥啊。」
「一點也不可恥,反正叛徒的兒子不管怎樣一定還是叛徒,既然如此到不如讓你們這些叛徒自相殘殺,然後功勞再全歸我們,也算是對咱們的一大福利啊。」
「哈哈!沒有錯,叛徒就該有叛徒的樣子,滾回地獄裡去吧。」、「沒錯,去死吧!」
其餘人等相繼冷嘲熱諷著,而凌超憤怒顫抖著身子緊握住斧,在眾人狂笑間伴隨著大吼將斧奮力一揮,「轟」一聲揚起隆岩,將前方的三人刺穿、擊飛。
「老王、謝、均!」、「混……混帳!居然趁人不備,你這卑弊小人。」
「我卑弊?」凌超將斧放到肩上,好笑道:「我正面攻擊,何來卑弊之有?倒是你們在戰場上居不提高警覺,死有餘辜。還膽敢在那含血噴人,真是既可恥又窩囊的廢物!」
「渾蛋!居然說我們是廢物,你這……」、「啪!」
凌超將斧扔擲至說話者的頭部,一擊讓他閉嘴。
「吵死了,」彎起食指,挑釁他們道:「多說無用,用行動來見證吧。」
「好!就讓你瞧瞧我們的真功夫。」
說完,其餘人等舉著兵器從八方衝了上去,凌超深吸一口,右腳猛踏入地面,整座森林頓時一震,令踏在土地上的人身子不穩,於此同時凌超趁機一拳將最靠向他的人腹擊出去,而右方立即有人穩住身子前仆過來,舉著二郎刀伴隨著吼叫斬下。凌超挪了一下位置,將刀踏斷抓住此人頭,作為武器和另一名從左仆而來的人互撞,在兩人雙雙飛出之際,一名從兩人身後視線所不及的地方出現,舉著眉尖刀由下往上將凌超順勢撲來的右手斬下,正當此人欣喜之際,斷掉的手忽然化為殘像,如同幻影般消失。
糟!是玄虛之術。
在此人暗叫不妙之際,下顎冷不防的中了凌超一拳,發出清脆的碎骨聲,「咻」的一聲,化為天際的一顆星。
「梁平!渾蛋啊──!」
一名為著自己同伴,而憤恨大吼著男子舉著狼牙棒,不要命的一棒朝凌超頭蓋骨敲去,凌超用手擋下此棒,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彷彿將整座森林撼動起來,狼牙棒也隨著這巨響硬生斷裂。
「糟了。」毀掉狼牙棒的凌超並無露出喜色,輕喊不妙,而毀損狼牙棒的男子卻反而露出邪笑,附和道:「對,糟了。」
男子轉身將手掌貼近凌超耳旁,「砰」一聲,一聲巨響從手中莫名發出,強大的音波將凌超臉震開。
「還好,」凌超七孔流著血,卻毫不在意的豪邁一笑:「只是震耳欲聾罷了,沒什麼。」
「不……不會吧?」男子一臉震驚的望著凌超,全然沒注意到揮至的拳頭,「咚」的一聲連頭帶拳的擊入地面。
「呼──」凌超擺動著手指,示意他們過來。「好了,下一個換誰?」
「別……別慌!他只有一個人,在說對方應已筋疲力盡,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筋疲力盡?強弩之末?」凌超右拳重擊身後的樹木,一股衝擊力將拳後方的樹林和丘陵移為平地。「老子還精力旺盛著,像你們這般烏合之眾在來千萬個我也不怕。」
「怪……怪物啊──!」
看到這股威力,所有人立刻驚恐的作鳥獸散,誰也不敢繼續和凌超對上。
待所有威脅離去後,凌超嘆了一口氣,虛脫的跌坐在地上大吐起來,於此同時從凌超右前方傳來少女的聲音。
「這虛張聲勢倒做的不錯哦。」
「哼,妳總算出來啦,袖手旁觀的。」凌超用袖子擦拭嘴角,汗水直流的說。
「別這麼說咩,」沙一聲,一名穿著同樣服飾,顯的瘦小又玲瓏有緻的少女從樹梢上跳了下來,不同於其他人,她並沒有把聲響消除掉。「畢竟打打殺殺的事並不適合女孩子咩。」
「咩什麼?噁心死了,還有把聲音消除行不行?!想暴露行蹤啊?」
「啊~那種事麻煩死了,反正若真的被人發現,交給你不就得了?」少女聳著肩,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道。
「真受不了,」凌超跌坐在一旁沒好氣的說:「妳不是很懶,還來做什麼?」
「當然是有事才來啦,」少女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跟棒球同樣大小的盒子,站原地舉在凌超面前。「拿去,我懶的說。」
「……」凌超無言看著她,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好一會,才嘆氣打破沉默:「拿來啊。」
「伸不到咩。」少女搖動著拿盒子的手,就是不願向前走幾步交給他。
「唉──妳真是……」凌超無奈到了極點,但還是拿她沒輒,走過去將盒子收走、拆開,怎料盒中有盒,再拆、又拆,然後繼續拆……總共拆了十幾次,終於──裡面有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著……
你被耍了! 宗留
「……」凌超就這麼看著這張紙條,呆滯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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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耳朶……眼睛……頭……好痛。
耳旁不斷的「嗡、嗡」鳴叫著,朦朧的目光逐漸轉為清晰,剛映入眼中的是一灘鮮紅的液體。
這是……血?我受傷了嗎?
零意識頓時清醒過來,想開始搞清楚目前的狀況,突然從口中吐了一口血,一陣痛不欲生的感覺竄入全身上下,令零不自主的哀嚎起來。
痛……好痛……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痛的感覺?
彷彿要告訴零答案,一把收在劍鞘的十字寶劍突然插在零前方的地上,審判者麟站在那俯瞰著零,而後有著制裁者舉著染血的鐮刀,架在零的脖子上用藏匿在斗篷內的森冷目光直視著。
霎那間零全部想了起來,他體內的自爆裝置被人引爆,在將要爆炸的同一時刻,一名穿著白衣和黑衣的人從天而降,在零前後方各自落下。那一剎那間,前方的審判者看準地方,用劍將其的胸口十字切開,另一手把體內的自爆裝置拉出丟擲至上方,而後的制裁者則用鐮刀刺入零的後腦,將腦內電腦毀損、破壞。
也因為如此,抑制情感和痛覺的系統隨著電腦被破壞而癱瘓,令零痛的不能自己。
「審判者大人,請下令制裁。」
尉將刀尖微微刺入零的脖子內,彷彿隨時要動手。
「林宏博士,沒事吧?」審判者麟似乎沒聽到,望向林宏博士的方向關切道。
「嗯……」林宏博士頭暈目眩的揉著耳朶和雙眼,感覺好一點後道:「沒事,紫、紅,妳們沒事吧?」
紫梅搖了一會暈眩的頭,開懷笑道:「嗯,沒事。」
「本來就有事了,」紅燕摸著紅腫的臉頰,一副不滿對方明知故問的語氣道。然後手撕下衣袖將臉遮住,顯然是不想讓他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樣。「你們怎麼會來?」
「是王魁博士通知我們,故前來支援。」尉一邊環視著周圍損傷,一邊道:「但途中有事耽擱,才讓敵人有機可乘,還懇請博士能寬大為懷。」
「這事不重要,先把紅燕帶去療傷,其餘的待會在說。」
「知道了。」麟回道,拿出指揮器開啟通訊功能,跟另一頭交代著事情和目前概況。
「審判者大人,此人應如何懲處?」尉突然插話道,刀尖更往脖子內刺入一點。
「先抓起來,稍後在做處置。」
「……知道了,」尉一副不情願的語氣將刀尖抽離脖子,揮至拿著鐮刀右手的另一邊。「那麼,就先斬斷他的腳吧。」
「等……」
麟制止前鐮刀便已揮下,在將要碰觸之際,一把小刀擲來將鐮刀釘住,零也趁機咬牙撐痛逃開。尉見狀立刻抽起身後的戟斬殺過去,突然又有一把小刀丟擲到尉面前,零稍微瞄到這把小刀一眼,便下意識的閉起雙眼,同時刀柄上發出刺眼亮光,待光芒消失後零也隨光消失。
「糟……」尉揮開及時擋在眼前的手,在四處尋覓零的蹤跡,但卻徒勞無功。「可惡!抱歉,我讓他逃了。」
這時原本好脾氣的麟居然咬了咬牙,瞪著尉勃然大怒道:「尉!你做什麼?方才居然想斬殺他,還讓他逃了,你知不知道他傷勢嚴重嗎?」
「是!對不起,小的該死,小的立刻以死謝罪。」尉惶恐的說完,便跪下拔起身後的戟,準備切腹自殺。
「啊,不……抱歉,是我太激動了,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啦。」麟連忙道歉、制止,尉才停下切腹的動作,然後感謝審判者是多麼的寬宏大量、多麼的仁慈,在無奈著請尉不必這麼必恭必敬之後,臉色隱約露出坐立不安的模樣。
「對了,刀是從那射出來的吧。」審判者兩手扶著劍柄,看著大樓的九樓右邊位置道。
「是的,請審判者大人放心,瞬目前已捉拿到對方。」
「哼!」麟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屑的笑了一聲。「又是他。」

「你!」瞬鐮刀架在某個人的脖子上,彷彿遇見仇敵的語氣道。
「對,又是我。」頭仍戴絲襪的翔舉著雙手,很乾脆的投降,卻還是不改嘻皮笑臉的態度。「一年不見,還是一樣矮嘛。」
「找.死?!」
「別這麼說嘛,老朋友戲謔一下,別激動、別激動。」
「誰?」鐮刀的刀尖更往翔的脖子上靠,令翔連忙道歉。
「好、好,我們不是老朋友,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沉默了一會,翔仍死性不改道:「但說實在的,能聽懂你那簡短的說話方式,不是認識已久的老朋友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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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哈──哈──」
伴隨著腳步的喘息聲,零蹣跚走在大樓屋頂上,血不斷從摀住胸口的手縫中滴答流下,淚也不止的流,替他做出無聲的訴苦。
痛,奪走了繼續走下去的氣力;流逝的血,也逐漸奪去了他的意識。
突然一個踉蹌,零從十樓高的大樓墜下,「啪滋」一聲,說巧不巧的剛好落入零先前待命的巷子內的垃圾堆中,然後如滾石般翻滾下來。
果然還是這種結局……
零望著昏暗的天空,黑茫茫的看不到一顆星和月,深邃的彷彿要把人吸進去一般,令人恐懼。
總之不管再怎麼想活下去,這就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刻吧。等到清潔隊清潔垃圾的隔天,報紙上的一小格會報導我的消息,我最後的人生價值大概就只有這樣吧?
想到這,零再也不願繼續想下去了。望著這片受到污染;看不見星辰的天空,帶著遺恨和咒罵,悄悄的闔上雙眼。

「什麼嗎?說什麼約好地方要吃飯,結果卻沒來,爸到底在搞什麼啊?」
一名少女抱怨的聲傳遍了整座巷口,隨著少女之後是一名成熟的女性替自己丈夫打圓場的聲音。
「別這麼說,他工作也很忙,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吧。」
「可能嗎?那老頭不都是把女性的事擺優先,其他的事他才不管呢。」
聽聲約是十歲的小男孩,彷彿跟自己父親有什麼仇似的,尖酸刻薄的說。
「才俊,你怎麼這樣說話?」身為母親的女性很沒魄力的教訓兒子,然後伴隨著爭論聲來到巷子口。這時一直悶不吭聲,牽著母親左手乖乖前進的紅髮小女孩,正巧看見躺在地上被微薄路燈照出身影的零。
「媽媽,那邊。」小女孩搖著母親牽著的手,指著零的位置道。
「嗯?啊,有人欸。」有著紅色長髮的母親手摀在嘴前,略顯驚訝。
「不會是醉漢吧?」被名為才俊的男孩手放在頭上,一副漠不關心的嗤之以鼻說。
「總之看看在說。」母親說完,牽著小女孩緩緩走過去,而身旁年約十三、四歲的黑長髮少女,因看不慣母親配合妹妹的緩慢步伐前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便先行跑了過去。
「我先去看看。」
到了零身旁後,少女立刻為之一驚的摀臉向後退。這時零的後腦滴出血來,往四處流去。
「哦──看來她頭部和胸口被利刃切過。」
從少女身旁突然傳出才俊很平淡的聲音,令少女又嚇了一跳,擺出很奇怪的姿勢閃避著他。
「欸?這不是番茄醬或紅酒嗎?」
「……姊,妳少白了。」才俊無奈的說。
「什麼嗎?人小鬼大的。」
「總之,為了避免無端捲入是非,我們還是趁早走人吧。」
「喂!說這什麼話,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是啊。」、「啊──」
母親和小女孩好不容易走了過去,剛看見零的長相,立刻叫了出來。「媽媽,是那個被處罰的大姊姊。」
「蓮,妳認識她嗎?」母親蹲下來問道,而名為蓮的小女孩點了點頭,如實告知:「是在旅館認識的那個大姊姊,」然後用水汪汪的憂心大眼看著零。「她怎麼了?」
「她受傷了。」
「那她會不會有事?她痛不痛?」
「當然不會有事。」母親笑了笑安撫小女孩,接著拿出手帕壓住零的胸口傷口,並用眼神示意少女。
「我知道了。」少女拿出手機,打算呼叫救護車過來。
「才俊,來用手帕壓她的後杓。」
「哦──真麻煩。」才俊不情願的抱怨著,然後也拿出手帕欲抬起零的頭壓其傷口時,突然感覺重量不對,用手輕敲零的額頭側耳聆聽。
「喂,你在做啥?」少女傻眼看著才俊這般不尋常的舉動,此時話機另一頭終於接聽,少女正欲告知地點和約略概況的同時,才俊連忙制止道:「姊,把手機關掉。」
「啊?為什麼?」
「別說了,快關掉!」才俊不耐的大吼。
「是、是!」少女不高興的把手機關掉,並小小的抱怨一下:「真是,神氣什麼啊!」
「才俊,為什麼不叫救護車來呢?」母親不解才俊的怪異舉動,帶點責備的語氣道。
「這個等一下再說,姊,快打老爸工作場所的電話。」
「啊──?為什麼?」
「別問,快打!」
「呿!你當我是傭人啊?」抱怨歸抱怨,少女還是照實的打了過去。
「才俊,」在一旁莫不吭聲的母親放下手帕站了起來,走到才俊面前用有點受委曲的無奈表情抓住他臉頰說:「我不是說過不管什麼事都不准瞞著媽媽,要跟媽媽先報備一聲,而且這是『命.令』哦──!」這兩字特別的強調。
「這……我非常惶恐的對不起居然暫時性失憶的忘記,小的現在就馬上跟母親大人您稟報。」就連沒大沒小的才俊,因為母親的一段話加動作,馬上變的彬彬有禮(其實該說是諂媚)。「其實她不是人類,是機器……不,該說是人造人才對。」
「哦……原來如此,下次要早點稟報,好嗎?」母親笑裡藏刀的說。
「好~~~~」聲音在顫抖。
「啊,接通了。喂……」少女正要打招呼時,被才俊一把搶過來。(少女:那個死小孩)
「喂──王魁博士,是的,是我沒錯。不用,給那老頭聽一點用處也沒有。」
「哈哈哈,是嗎?」王魁一邊按著鍵盤,一邊看著螢幕上的維修作業道:「對了,有什麼事嗎?我正在處理維修事宜,沒要緊事的話我先掛了。」
「哦,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們在某垃圾堆中發現一個屍體。」
「屍體?」
「啊,也不能說屍體啦,只是有一個奄奄一息,差不多要掛的棕長髮少女渾身是傷的倒在垃圾堆旁。」
「嗯?」王魁的眼神頓時變的銳利。「等一下,你說棕長髮少女?」
才俊一付不出所料的笑了一下,道:「是啊,應該是今天襲擊老爸的人造人吧。」
王魁驚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接著彷彿問了個白痴問題的輕拍腦袋,自答說:「不,想就知道,你老爸不管怎麼說都會去參加聚會的,除非遇上特殊事件,比如被襲擊。而我剛也說了在忙維修事宜,也就是說今天守護者有所毀損,再加上路上遇到來路不明且損壞嚴重的人造人,答案可想而知。」
「沒錯,需要我說一下目前的所在位置嗎?」
「不必了,我早前就派審判者去接你們了,我想快到了才對。」王魁話剛說完,突然從上方落下一名穿著中國白武術服,黑色短髮眼睛瞇成一直線的男子手相互插在袖口內,笑著欠身道:「您們好,我是李羚,是奉王魁博士之令,前來帶您們到安全地點居住的審判者。」
「……」才俊無言直盯著李羚,而李羚被看到感覺不自然,戰戰兢兢的問道:「請問……怎麼了嗎?」
「哼,」才俊用鼻子冷笑,語中帶刺的說:「還真厲害呢,連說明位置都不用就找到我們了。」
「這個嗎……」王魁語中顯的有些尷尬,「畢竟政府為了保障你們的人身安全,故時時刻刻都有衛星監視。」
「……我不是早叫他們別監視嗎?」不知這已經是第幾次藐視人權了,不過這樣還算好了,想想之前更誇張的時候,居然連上學都會派數十架政府級的紅級守護者跟隨,要不是母親強烈反對政府干預家人的生活,恐怕還會令他困擾好長一陣子。
「不好意思,請問……」
「把她帶走吧,詳情就聽電話。」才俊沒大沒小的指揮著,並將手機扔給李羚,令少女不滿的叫一聲,衝上去給他一記天旋地轉。(兩手握拳壓住太陽穴,然後猛轉的招式)
什麼啊?沒禮貌的小鬼。李羚暗自抱怨了一下,但還是遵照的拿起手機來聽。
「喂──是……好的,我明白了。」
李羚正要關掉通話的時候,才俊突然大聲制止,然後掙脫少女的天旋地轉,衝過去一把抓走手機道:「喂──最後我有一件事要問。」
「什麼事你說。」
「她……」才俊突然略顯靦腆的咬了咬牙,語帶倔強道:「她不會有事吧?」
王魁微愣了一下,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凝重道:「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有事。」
「真的?」
「真的,畢竟錯不在她,即使她殺了凱尼博士……」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小聲,彷彿是在告誡自己一樣。
「什麼?」
「不,沒什麼,再見。」
「嗯,拜。」、「嗶──!」
關閉通訊,這時王魁突然面有苦色的兩手靠在桌上,手撐著額頭,喃喃低語著:「應該……是吧?」

「那麼,請恕我先行離去,畢竟若不趕回去,恐將喪失挽救的機會。」說完,李羚再次欠了欠身,抱起零飛躍離去。
「走掉了。」少女愣愣看著李羚離去的天空,木然了好久。
「是啊,走掉了。」才俊也跟著看著天空回答。
「那現在是什麼情形。」
「喂,妳不會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吧?」

「菜刀,開山刀,鑽子,雷射刀,鐮刀,槌子、釘子,鋸子……」
林宏博士不斷唸出工具的名稱,然後一旁的紫梅微笑著將物品交至林宏博士手中,直至桌上堆滿工具後,才嘆了口氣停下來道:「我說……妳們至少也吐嘈一下嘛。」
「欸?這是在搞笑嗎?我以為你要把她拆解呢。」傷好的紅燕語帶尖酸的說,令林宏有些無地自容。
「這……是要修理啦。」
「我不答應!」紅燕很堅決的說,而身旁的紫梅也同樣畏縮的贊同道:「我也是。」
「為什麼?」王魁站了出來,一本嚴肅道:「若是因為她將妳打成重傷,那麼……」
「不是這個原因!」紅燕眼中開始泛著淚光,彷彿深仇大恨的怒視著零。「那我問你們,為什麼要救這個殺害凱尼博士的人?若早知道他殺害凱尼博士,我必定會……」
說著,紅燕握緊了拳,壓抑將要失控的自己。
「但那是因為他是被人控制的……」
「騙人!他明明就可以抑制住電腦的控制,為什麼當時不阻止電腦執行殺害凱尼博士的行動呢?像她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死有餘辜!」
頓時王魁博士啞口無言,的確,她的控制系統確實出了問題,要靠自己的意識奪回主控權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她卻沒有,像這類為了存活而犧牲他人的人,確實不必管她的死活。但……這麼想真的是對的嗎?
一時之間王魁抉擇不定,他也很憤怒,也想替朋友血洗兇手。但追根究底,錯的是他們這些將無辜孩童捲入爭鬥中的大人們,到底哪個是正確的?王魁在憤怒和自責中猶豫不前。
「總之我決定救就是救,誰也阻不了我。」林宏博士很明確的表示了答案,和平日那副吊兒啷鐺的模樣不同,眼眸中充滿了堅定和嚴肅。
「為什麼?難道你不恨她嗎?」紅燕抓住林宏博士的衣領,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決定。
「我問你們,在戰場上,你們會不會開槍?」眾人頓時聽傻了眼,林宏不等他們回答便接續道:「開槍,就等於殺人,無論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殺人就是殺人!你每殺一個人,就等於那個人的夢想、期盼,以及等待他的家人希望幻滅,認識他的人會恨你,戰場上看見你殺他的弟兄們會奮不顧身的替他報仇。可能你會認為這是聖戰,是為了更偉大的理由而殺人,但是真正站在戰場上,你的想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要.活.下.去!』
「為了活著殺人,這就是戰場上身先士卒的想法,沒有多大的理由,也沒有多大的抱負,就單單只為了這三個字,活下去!而死在他人手下的,也是因為這簡單卻又艱難的三個字,活下去!若將我們現在身處的情勢比喻為戰場的話,他只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殺人,我們也會為了活下去而殺人,有什麼理由可以去否定他生存的意念?!」
說完,原先持反對意見的紅和紫,聽了這一番話後,紫便低頭不語,紅更是咬緊脣齒,不多說什麼。
「好了,」林宏拍擊手掌,打破沉默。「總之先救人要緊,給我板凳。」
「……」結果現場反而更加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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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主題: 回復: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Icon_minitime周五 8月 21, 2009 2:03 pm

番外篇:想守護的人
「兒子啊──兒子啊──!」、「老公──你說話啊?老公──!」、「爸──!」、「啊──!痛死了!」
四周悲泣聲不斷,森林裡不斷送來血淋淋的屍體和傷患進入村中,在村裡引頸期盼家人安然回來的親人們,也隨著送入的死者和傷患一一失聲痛哭。
躺在地上被白布蓋起來,躺在床上受人治療,和家人緊緊相擁來掩飾顫抖內心的人,都是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勇士們。
但此時此景對我而言,卻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雖然我同樣是從戰場上存活回來的人,但我並不是勇士,我是……
「真是,那傢伙怎麼又回來了,為什麼不乾脆死在戰場呢?」
「就是啊,連鄰居家的兒子都赴死沙場了,那傢伙居然可以不知羞恥的回來,果然和他父親一個樣。」
「對啊,說什麼是為了贖罪,搞不好其實是他父親安置在這裡的間諜,不然怎麼可能每次從戰場上回來,都是一副安然無恙的樣子。」
……
「呼──」又是這些尖酸刻薄的話,但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我是一個……
「叛徒!」一個尖銳的女聲從停屍處那裡傳來,剛一看過去,一名失魂落魄的婦女便從趙天眼前衝了過來,抓住衣領一邊不斷捶打,一邊彷彿要撕裂喉嚨般哭喊著:「你這個叛徒,還我丈夫、還我丈夫啊──!還我丈夫──!」
婦女一邊捶打,一邊無力的跪下失聲哭泣,但趙天仍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她,什麼也不做、也不安慰。直至有人邊安慰邊扶著她離開,才結束這小小的突發事件。
「你看!剛剛這傢伙居然面不改色,真是個冷血的人,我看他遲早會跟他父親一樣,背叛我們。」
「沒錯,若不是王交代我們千萬不可以動他寒毛,我早就……」
「喂!」
制止他們說下去的男子用頭示意有須注意的人過來,然後所有人看了來人一眼後,便默默的做鳥獸散。
來人是穿著中國服的審判者李羚,他手相互插在寬大的袖口內,看了那些相擦而過、神情詭異的人一眼,眼中便立刻閃爍出知道一切光芒,故作笑容滿面的調侃道:「嗨──趙天,怎麼了?又被欺負啦,需不需要在下安慰一下?」
「……」趙天瞪他一眼,而後者被他的眼神嚇出一滴冷汗,接著便走到他的側面,輕聲低語的告誡道:「你該慶幸附近有他人在,否則……」趙天頓了下來,看著他保持神態自若的吞了吞口水,滿意笑著的回歸正題。「有事嗎?」
「王找你。」
「知道了。」
待趙天離開後,李羚頓時鬆了口氣,意義不明的低喃道:「真是的,一點都不坦率。」

走在彷彿精靈森林的住宅區中,在樹屋內亦或是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一副看到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的關起門戶或讓出一條路來,然後在後方指指點點的。大膽一點的,更有人從屋子內拿出雞蛋或蔬果扔他,雖然全都被閃過,但攻勢仍然沒有減弱的跡象,更有人因沒丟中丟怒了,直接大喊辱罵他,這一切全都被趙天忍了下來。
但說實在話,若是王沒有下令禁止傷害我們一家,恐怕就不只丟蔬果而已了。
想是這麼想,但趙天還是沒辦法對王心生謝意,畢竟為了避免那人傷害林宏博士,王便將她送到林宏身旁作人質,好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自己和那人一樣反叛而作的束縛。這麼一想,還真的感謝不起來呢。
好不容易來到了王的住所,和外界君王所住的華而不實的宮殿不同,王的住所就像鄉下人所住的地方一樣,簡陋的木欄撐起的圍牆,內養著一些雞和羊,屋子是木材製作而成,屋頂屬三角形並裝設了煙囪,木屋上爬滿了長春藤,旁邊有一個水井和堆積木柴的倉庫,看起來就像一個隱居多年的老人會住的房子,但入內一看卻別有洞天,舒適整潔的居家擺設,就彷彿置身在度假木屋內,和外表簡陋的模樣可說是天壤之別。
趙天脫鞋走了進去,禮貌的將鞋子擺在玄關的角落,而除了趙天的鞋子外,還有兩雙不同大小的鞋子,看來除了王外還有他人在內。
果然入客廳一看,一名身穿黑斗篷,臉用面具遮起來,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拿著捲軸,在王的耳旁細語著,而一頭白色長髮的王則不知在寫些什麼,並和那人交頭接耳著。
「你來啦。」突然兩人的對話頓了下來,王用和藹的神情看著趙天,而趙天則必恭必敬的走上前,作躬道:「是的。」
「別那麼拘禮,坐,我還要商討一些事情。」接著繼續和那黑衣人商討起來。
趙天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拿了張木椅正襟坐下,全神貫注的聆聽他們在談些什麼。
「陳鋒,王平,劉遠,曹真,徐鳳,廖旋,周冠,許定,林沖……」黑衣人用不知是男還女的聲音不斷的報上名子,過了好一陣子才結束,並將捲軸捲起,等候王發言。
王眉頭深鎖,手放在嘴前思索了一會後,問道:「這些全都是?」
「是的,全是死者的名單。」
「是嗎……沒想到才一天就這麼多死者,看來消息是真的。那麼……」王將目光移到趙天身上,「趙天。」
「是!」趙天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道。
「戰鬥辛苦了,但還是麻煩你說一下昨日至今的事情。」
「是……」趙天正欲開口,王卻突然舉手制止他發言。
「我不想知道戰況如何,我只想知道對方究竟犯了多少禁忌。」
「了解了……」趙天呼了口氣,詳細告知:「首先將玄核裝置在人身上,是第一禁忌。製造大量玄器,是第二禁忌。製造遠古玄獸,是第三禁忌。」
「三個嗎?」
「是的。」
「知道了,」王便提筆寫了一封信,遞給身旁的黑衣人。「麻煩你了。」
黑衣人接過信,欠了身,便從兩人面前消失。
那人就是執法者嗎?雖聽說有這種職位在,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自古以來,玄族除了眾人熟悉的維護者、逮捕者、守護者、制裁者、審判者外,還有一個少有人看過的執法者。據說執法者的工作在於執行法令和傳遞法令,但這兩項卻不是王所能命令的,王頂多只能要求他們傳遞訊息給一個分支玄族之外,隱匿生活的『滅玄』一族。
滅玄一族並不是為了滅掉玄族的族群,而是為了抹滅掉人世間,所有關於玄族存在和觸犯禁忌的事物。是一群沒有感情和蹤跡可循的族群,據說他們隨便一人的實力,就遠遠高過玄族的審判者和執法者,而執法者便是他們實力不夠在族裡生存,故被淘汰掉的人。
所謂的禁忌,便是古玄人以不能破壞世間平衡為出發點,所訂定的條例。主要分為兩項:
一、不得影響世間趨勢。
二、不得改變或破壞自然平衡。
如今敵人已觸犯了兩大項內的三項禁忌,不用說他們必然成為抹滅的目標,王寫此信便是通知他們,好讓戰事能儘早結束。
「趙天。」
「是!」
「過來一下,我有個任務要請你執行。」待趙天過去後,王便攤開剛才所寫的捲軸,內畫的是『玄國』的地圖和昨日至今的大概戰況。
「這裡,」王指著用紅線標示的區域,那也是記載死傷人數最為慘烈的區域。「一般來說,裝置玄核的人類確實有和我們不相伯仲的實力,但也不至於會死傷如此慘重,況且有消息指出,玄族內有數名高手遭他拉攏,故我認為這是我們玄族的叛逆所為。」
「王的意思,是要我去調查?」
「不,等倖存下來的傷患醒過來,便可知曉一切,所以不必特地去調查。」
「……我知道了,」趙天緊握著刀,忐忑不安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若我殺了他們其中一人,是否能釋放她?」
王沉默了一會,語氣艱難的道:「很抱歉,不行。」
「是嗎……」趙天握刀的手鬆了開來,失望的神色一覽無遺。「抱歉,提出這無理的要求。」接著黯然的欲離開此地。
「不過,若是你能將其一舉殲滅,或帶來你父親的人頭,我向你保證,隔日她便會在你面前。」王突忽其來的承諾令趙天為之一振,再次緊握著刀鞘,「此話當真?」
「大丈夫一言九鼎,還是說你不信任本王?」
「不……」趙天笑了,笑的令人膽戰心驚。「多謝王。」
……
待趙天離開後,王左旁的空間突然如水面掀起漣漪,一個人的身形從內緩緩出現,接著便恭敬的跪下。「王。」
「知道怎做了吧?」
「是!」
此人低著頭起身,接著便快步的尾隨趙天的方向。
王看著窗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感受著窗外吹來的徐徐微風,心情不錯似的微笑著。「天氣不錯,那麼……『我們』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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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主題: 回復: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海苔要看的,寂掰的偉大小說(被砍殺) Icon_minitime周五 8月 21, 2009 2:04 pm

「又是人。」
隨著敵人倒下,趙天將刀收進刀鞘內喃喃唸著。樹林間遍地是被擊倒的執行者,且都是一招命中後腦而倒下。
這一路擊倒的,怎麼都是裝了玄核的改造人,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究竟要把多少人牽扯進來才罷休?
忽然趙天感覺到樹叢裡有人,迅速抽刀斬開樹叢,將刀架在來人的脖子上。
「等……等一下,是我啦!」
一名戴著框形眼鏡,樣貌斯文的深綠髮男子跌坐於樹叢間,用恐懼的眼神睥睨著那不到一公分的刀刃,膽戰心驚的舉手道。
他名叫郭鴻,是和趙天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雖然在趙天父親背叛族人的時候父母反對自己和他往來,但自己仍不顧他人的反對,依舊和他作朋友,雖然有一些目的是為了他的妹妹……
「是你,來做什麼?」趙天不耐的問,並將刀收起來。
「什麼話,我是擔心你才來的欸。」郭鴻站起來拍掉塵埃,然後指責道:「況且你妹也很擔心你,問你怎麼還沒回來,還很大膽的跟別人詢問你的下落呢。」
趙天頓時緊張的抓住郭鴻的肩膀,驚慌的問道:「那她有沒有事?村人們沒厭惡的對她做什麼吧?」
「沒事,我制止她了。」
「怎麼制止的?她不是很頑固嗎?」
「所以我才會在這裡啊,」郭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小子,既然這麼擔心自己的妹妹,就不要作出讓她擔心的舉動嘛。「總之跟我回去吧,別讓你妹操心了。」
「不行,我還有事要做。」趙天恢復到平常拒人千里的態度,堅持道。
「什麼事?」
「……」趙天面有難色的看了郭鴻一眼,接著撇過頭繼續往前走。「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那你怎麼越深入敵陣了?喂,我在跟你說話,等一下。」郭鴻衝上去拉住趙天的肩膀,卻被後者很不高興的甩了開來。
「你很煩欸,拜託你讓開,不要妨礙我!」
「欸,你這是什麼話?」
「囉唆,你不是很黏我妹嗎?那就快滾回去,看你是要跟她撒嬌還是要玩都隨你!」
「真的都隨我嗎?」郭鴻一本正經的看著趙天,從他握著自己肩膀的手,趙天可以感受的到他所散發出來的邪念。
「不……剛才那句就當我沒說。」
「總之,請你快滾。」趙天言簡意賅地說完,甩掉他的手繼續向前。
「就說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不然……」郭鴻突然頓了下來低頭不語,良久才抬起頭來啜泣道:「我一個人回去會怕。」
此刻趙天真的很想暴扁他一頓。
「你會怕?既然會怕就快點回村子,沒事過來做什麼?!」
「你以為我想來啊?!」郭鴻不滿的吼回去,聽到這句,趙天頓時感到一陣心虛。
說的也是,他原本就不必來的,是因為我……
「嘖……」趙天咬了咬牙,本想藉此鐵了心出惡言趕走他,但最後固執還是敗給了歉疚,嘆了口氣,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道:「知道了,跟你回去便是。」
「這還差不多。」郭鴻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拍了下趙天肩膀,令後者有種想現在就衝上去揍打一頓的衝動。

「對了,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深入敵陣啊?」
郭鴻邊走在前方往來路回去,邊問道。
「……」趙天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副不想說的模樣東張西望著。
「算了,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回去後我一定會讓你說。郭鴻暗自奸笑著,然後在心底開始策劃如何套他的話。
「我是為了殺叛徒,」郭鴻一臉訝異的回看過去,似乎對他的坦然感到驚訝,而趙天則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著頭,如實告知。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或許是因為要回村了,所以覺得沒必要再隱瞞,所以才說的吧。
「是嗎……但這事不要強求的好,畢竟她在那也過的不錯,再說你跟她也有在聯絡,不一定要釋放吧?」
「但根本說起來,她還是俘虜,若那傢伙做太過分的話,我怕……」趙天咬牙切齒起來,一副巴不得衝到她面前,將她救出來。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至少你還有我們啊。」郭鴻燦笑著,試圖讓趙天的心情好轉。
怎料趙天看了他這表情一眼後,撇過頭用鼻子「哼」了一聲,嗤之以鼻。
「喂!你這什麼意思?」
「哼!」
突然趙天似乎發現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看往讓他感覺到不對的方向,如見仇敵的露出猙獰面孔。「他……是他!」
「誰啊?」
「咚!」趙天如一陣風衝了出去,郭鴻叫他的時候已消失無蹤,嘆了口氣正欲追上的同時,便立刻有三名執行者擋住他的去路。
「真是……別擋我的去路好嗎?」郭鴻手一伸,一股勁道便將三架轟了出去,得意洋洋的對手指吹了口氣道:「就憑你們也想跟我鬥?回去吃……」突然郭鴻翻起白眼,如斷線的風箏,「撲」的倒在地上。後面有一群手持各式古代兵器,殺氣騰騰,個個劍拔弩張的模樣朝趙天的方向走去。

趙天迅速的在樹林間穿梭,突然猛然煞住,在茫然的四周張望著,試圖找出對方氣息的來源,接著又再次感受到,朝南方迅速挺進。
快到了!快到了!
伴隨著心跳越烈的跳動,趙天心中的想法也隨之頻繁,但他並沒因此散失了理智,反而更沉著的消去自己的氣息。
到了!
前方有四個頭戴面罩和斗笠的人各據四方靠樹站著,喜悅和憤怒頓時充斥了整個腦中,令趙天只專注那四人的方向,以至於忽略了四周。
一隻漆黑的手如蛇般,詭譎的在樹林間穿梭,並突然將趙天抓住、綑綁拖進樹林的深處,令趙天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越離越遠。
又是這樣……每次都這樣……好不容易能碰到的時候,卻都會從我眼前溜走,無論是『妳』還是『你』!
此時趙天終於被拉到此手主人的面前,他是個貌似十七歲的青年,有著銀灰色的短髮和黑瞳,身材纖細瘦弱,看起來一副膽小弱不禁風的模樣,舉著尖錐,準備從趙天的後頸刺下。
X的!連你也要阻擾我嗎?
趙天氣紅眼似的瞪著對方,後者則被此氣勢嚇的愣了一下,趙天便趁機掙脫束縛,一掌將其擊退。
「不要,阻擾我,否則,殺!」拔出刀,趙天威嚇十足的指著他道。從他拿著的刀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便讓四周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氣氛。
「你也是……」對方非旦沒被此威嚇給嚇住,反而平靜的沒頭沒腦喃喃低語著:「咱們彼此彼此。」
「什麼?」
「不要,阻擾我!」此人說著趙天同樣的話,一樣殺氣騰騰的揮舞著漆黑的左手,如同鞭子一般奮力的朝他伸去。
「該死!反正你就是要與我作對就是。」趙天雙手握著刀,貼近在臉右側橫舉著,在如同鞭子的手直刺過來的同時,向左一閃,將刀尖刺入敵方手中,順著手直衝過去。對方也不甘示弱,趕緊將手折返回來,在刀尖將要刺入喉嚨的瞬間抓住趙天的刀,兩人就以這種姿態相互凝視著。
這時對方用空著的右手,從袖口內抽出一把匕首,而趙天也空出左手,拔出腰間上的短刀,相互找尋機會給予最後一擊。此刻一團小火球從兩人之間憑空出現,並炸裂了開來,將兩人相互震開後形成一道火柱,避免任一方趁勢攻擊。
「四號,連你也要阻擾我嗎?」
青年對著火柱大吼,此時火柱突然消散,一名相同年紀的黑髮青年從灰髮青年後方樹叢中緩緩出現。他右眼被頭髮遮蓋住,綁著繃帶的右手舉著長斧,用沒被頭髮遮住的左眼哀傷的看著他。「幸,收手吧。」
有其他同夥?趙天高舉著刀,警戒著。
幸回看著名為四號的青年,用『別想命令我』的表情道:「收手?你別開玩笑了!」
「收手吧,你是打不過他的。」
「打不過又如何?你叫我收手,那跟奪走我的性命有何差別?」幸用近乎歇斯底里的語氣大吼完,然後喘口氣後面對回趙天,「總之你別管我,我收到命令要解決掉所有侵入者,就一定要做到。否則……我沒有生存價值。」
「……這樣啊,」四號露出失望的表情低著頭,然後緩緩走到他右旁,說了句:「抱歉。」便給了幸一記手刀,讓他昏死過去。
「欸?」趙天一臉愕然的看著情勢詭異發展,然後摸不著頭緒的看著四號將幸抬起。「呃……這是怎麼……」
「請你也走吧,你是打不過那四人的。」四號將幸抬到樹叢內藏好後,對趙天勸阻著。
趙天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哼笑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是嗎……」
四號舉著斧看似毫無防備的走了上去,而趙天則警戒的舉刀作備戰狀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在兩人相互交身而過的瞬間……對看了一眼,就這麼交錯而過。
「等……你給我等一下!」感到被耍的趙天惱羞成怒的轉身叫住四號,而四號只是淡淡的看了趙天一眼,平靜道:「有事嗎?」
「你是什麼意思?突然出現又突然要離開,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來這只是阻止幸被你殺罷了,除此之外什麼事也沒有。」
「那你不代替他阻止我嗎?難道你就要這麼眼睜睜的看我去襲擊他們?」
「……嘖!」趙天撇著頭,一副搞不懂自己在說些什麼,而四號也只是默默看著他,雙方就這麼相繼沉默了起來,四周寂靜的彷彿深夜。
「……你很強,」四號突然打破沉默,彷彿視趙天為自己的同伴,好心的給予建議。「我感覺的出來,你和那四位主子一樣,發出令人戰慄的氣息。話雖如此,但你恐怕連他們其中一人都打不贏,所以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冒然去襲擊他們,我想你應該也有重要的人吧,希望你別讓他們難過。」
趙天一臉錯愕的看著四號,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他究竟在說什麼。「你……」
「我要說的都說了,現在我要回崗位繼續擔任隨從任務,至於幸任務失敗的事我會全權替他承擔,這你無須擔心。」語畢,四號欠了欠身,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林中,留下滿臉疑惑的趙天和躺在樹叢內的幸。
「……呵,真是個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傢伙。」趙天彷彿釋懷一切的微笑起來,看了幸躺著的地方一眼,拾起地上的枯葉彈射了過去,如他所料的那枯葉在靠近的剎那瞬間化為灰燼。「果然,火玄領域。看來他會留在這組織,恐怕是為了守護這人吧。」
忽然之間趙天覺得他們倆很像,同樣是為了某個被束縛住的人,為了守護那人而奮鬥著。或許就是因為這共同點,他才會再而三的勸阻吧?
風突然吹了起來,將地上的枯葉吹的「沙、沙」作響,現在迎面吹來的風的道路,恐怕是一條不歸路;而風吹往的方向,是一條返鄉之路。若選擇逆風而上,或許正如那人所說的,只是去送死而已,但卻有可能殺掉那人來解救她;若選擇順風而歸,恐怕得繼續承受村人鄙視的眼光,但至少還有期盼和需要我回來的人在。
逆風?順風?聽著風聲,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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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噁心 =///=
((根本沒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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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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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喔

我會慢慢看的

我在表達我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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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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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那邊有兩半鄙視娃娃,去那邊罰蹲順便接受被鄙視的快感

那我就等你的心得吧,如果你們有人還想看下章的話,我就把第二集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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